有線電視娛樂新聞台招聘主播,報名者有一千多人。去客串做考官,經過考試室門外的走廊,看到前來應聘的年青人坐在椅子上等叫名字,突然就想起剛到香港的時候,有一天去考無綫電視的藝員訓練班。
電視台那時還在廣播道上,報名的枱子設在電視大廈大堂裏,有一位好像叫朱小寶的藝訓班女孩讓我填了報名表格,在我交給她的兩張相片中選了一張,夾在表格上。
過了一段日子,考試了。到了考試地點,走廊上設了一排櫈子,參加考試的人坐在櫈子上,每人派發了一張寫着對白的紙,等着叫名字。
輪到我,走進去。我嫌那對白太拗口,自己改了。一開口,就定了生死。那自然不關改對白甚麼事,而是我的口音。那時候我還沒有聽過劉嘉玲苦練廣東話的故事(那時候她還在蘇州),沒有堅持說給我一年時間,等我練好了廣東話再來。這當然是廢話,後來給了二十多年時間,我還是那一口廣東話,唯一的進步,大概是在說「諗」的時候,會把嘴唇合起來。
坐在那條走廊椅子上的時候,我當然對前程充滿憧憬,幻想的破滅是後來走出考試室的事情。想到這裏,看着那些坐在考試室外面等候叫名字的年青人,我很明白他們的心情,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我在心裏暗暗替他們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