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難野郎

落難野郎

恐同論、掛羊頭賣狗肉、偽同性戀電影,《無野之城》昨日上畫了,一直在咒罵聲中度過,如果存心要MakeNoise的話,超出分貝,但大前提是,當真意料之內早有安排?專業棒球員初踏舞台,第一次就來破釜沉舟?當全世界着眼點都在味精之上,但其實野郎最想說的,只是香港有隊棒球隊。

記者︰陸俊雄
攝影︰陳盛臣

自掏腰包代表香港

香港棒球隊代表以真實姓名參與演出,為乜?紅了轉行不再打棒球?但電影暫時換來猛烈批評多過好感。記者選擇在他們平日練習的地方做訪問──藍田曬草灣棒球場,講出來也未必識去;養草期間只能坐小小的觀眾席,這就是香港棒球隊的唯一主場。
看球賽都是親朋戚友,若果連這些觀眾都沒有了會怎樣,聰和俊看法是大不同,聰說︰「是小挫折,如果沒有觀眾就打不成,香港早就沒有棒球了。反而打到好成績都沒有政府支持,才是大問題,講出來都沒有人信。」俊︰「連身邊人都不支持就很難撐下去。」似是為自己而生還是為別人而活,但不用針對那位說得對,因為全部香港運動員都面對同樣難題,反而告訴你代表香港打棒球要自掏荷包,才是豈有此理。

香港人非我族類

100分鐘對導演來說其實不夠用,因為雲翔很多話想說;有棒球、有性取向、也有懷念失去了的八十年代,是貪心了一點。電影故事建基於一場不應該輸的比賽,說新一代怎樣面對失落,「我沒有說人生一定是美好,而事實他們的結果也不是。正如在一個最不接受同性戀的環境下,竟然發現有同性戀傾向,也是很慘的事。」打棒球也不符合香港主流價值觀,他認為做起冷門事要更大堅持,最後結果可能也是失敗,但成功的話會得到更多。
「香港人很非我族類。在他們的棒球隊中,一個小小的陽光團體,只要你表現陰柔一點,也會格格不入,真實世界的阿俊和隊友間也存在這個問題。」雲翔說自己在電影中誇大了這一點,但不是無中生有,還笑說︰「我第一眼見阿俊時,也想過他是否同志。」

■雲翔最想說是關於面對失落的故事,估不到出來反應都集中在佔一小部份的同性話題上。

戲劇化的點綴

《無野之城》改編自真實故事,但當中三角戀、同性戀卻是虛構出來。在聰和俊之間的林苑,不是一對朋友間的紅顏禍水,她形容自己是催情器,「最後比賽過後,大家各有新開始,我只是導火線令俊更了解自己,但電影最後留白,沒有交代聰選擇誰。」其實和一般人一樣,林苑在拍戲前也不知棒球隊的存在,「莫講香港,我連中國有沒有都未知。」但不論是打棒球或性取向都好,她覺得人有自己的選擇權,不求別人認同,但至少要受尊重。
至於董敏莉,戲中和聰有微妙關係,是個經常尋死的女仔。她說︰「未接觸他們前,覺得運動員都是四肢發達,但當聽過他們在更衣室哭的故事,會感受到在香港打波的生活壓力。」教波是為了想繼續打波,也要為生活,這種生活不好過。

■男男,男女,是一段非一般三角戀。

■董敏莉說梁宇聰在電影中表現得比平常更Man。

不想自費練習

「有人會覺得我們打棒球很無謂,香港人就是這樣,不同價值觀就當作怪人。」三壘手阿邦覺得每個人心入面都有一套價值觀,不應該強迫別人用自己那一套,沒有資源上的支持不緊要,但也不要當他們是儍的。
至於捕手阿忠在觀眾席上,望着不准進入的球場更是不忿,「每個月約有40小時可用這球場,包括小朋友訓練和甲組聯賽,你說我們練習的時間有幾多?一年還要封場兩次養草。」但球場泥地外的草地,聽說政府規定每次只能站3人,隔籬足球場卻可22人,「我看不到棒球場的草有多大問題。」忠還打了個比喻:香港籃球隊出外作賽的成績跟他們差不多,但待遇卻大不同,「我對上一次付了$900集訓費,我不期望香港打棒球有收入,但至少不用自己拿錢出來打波。」你沒有聽錯,他們也沒有吹牛,為國爭光還要自掏荷包,真是聞所未聞的天大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