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沒有宗教信仰的我,不得不承認信仰的確能助人度過一些難捱的心理關口。就因為心裏有了依靠,即使那是種無形的、不實在的虛體,但奇妙地,受着困擾的人們真能忽然堅強起來去對抗逆境。而這些,都是我的體會。
有陣子過得不太如意,什麼地方都不想去,就賴在灣仔的某間小教堂裏。我沒打算信奉上主,當時只想得到一點心靈上的平靜。首次去主日崇拜,真有點大開眼界。先是唱詩歌,怎麼大家都懂得唱呢?當神父或牧師誦讀完經文後,全場都會有所回應,所有的信徒在同一時間裏,會說着共通的言語,會禱告會感恩,步伐之一致,讓我咋舌。百思不得其解的我,一直參不透,他們哪裏來的齊心,是一早背好的嗎?還是每次的主日崇拜,都是說着那些道理,導致他們都懂背了。坐我旁那雙夫婦,看來既虔誠又激動,常常唸唸有詞,還眼泛淚光,我當時開始體會到宗教的力量。像那些女孩子,看到披頭四一樣,會瘋狂失措一樣吧。
唱完詩歌後,有個環節是有些穿了白衣的大使,會拿個魚網狀的東西出來,祈求在座各人捐助。我當時想,我能放糖果,或幾枚貼紙進去嗎?天父假如有知,也會感到驚喜吧。後來又到領聖體的儀式,我跟着各人前去吃那塊像零食的餅,可能神父嫌我接聖體的手勢不對,一直在扳我的手,直至我的討吃動作,不像個乞丐,他才滿意地將那塊小巧的餅給我。
其實讓我最深印象的,是教堂裏伴奏的琴,那種如梵音的聲響,動聽得叫人想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