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所謂忠誠,就是非此即彼的選擇,不能左右逢源,不存模糊地帶,無法曖昧,拒絕騎牆。
愛到深處,是須要用忠誠來證明的。忠誠於一個人,或者忠誠於一個國家,不必把血淋淋的心臟掏出來讓對方過目,也不能借毒誓和承諾鬼祟過骨。忠誠於一個人,那就用婚書來證明,不必生同寢死同穴,只須在生命某一個階段,忠誠於某一個人,自願被婚書捆綁,已經足夠,將來緣盡了各奔西東,也沒甚麼可遺憾的。起碼,一生之中,曾經忠誠過。若忠誠於一個國家,那一紙證明就叫做國籍。
人性那麼軟弱,慾望那麼強大,誘惑那麼繁多,現代人對忠誠的要求一降再降,所謂忠誠,不過是某一個階段忠誠於某一個人,或者某一個國家。時過情遷,變心也可。可是,在你口口聲聲說愛我的時候,我必須看到你的抉擇。
愛可以是廣博的,忠誠卻不然。你可以愛很多人,喜新不厭舊,左擁右抱,跟甲談情跟乙做愛……但是,同一個時間,你只能忠誠於同一個對象。這是愛與忠誠最大的分別。
你可以為愛去忠誠一個人,也可以為利去忠誠一個人,無論你的初衷如何,你必須為你的忠誠作出抉擇。你可以把養母的遺產生母的棺材本一網打盡,但是,在「母親」那一欄,你只能填一個名字。覺得生娘不及養娘大的,那就跟生母一刀兩斷;覺得繼母更有女人味,讓你臉上生光的,就填繼母。
政客這個身份雖然投機騎牆,政治這場騷,玩的卻是名叫「忠誠」的遊戲。玩不起?趁早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