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差不多一切都可以拍攝錄製下來,以圖像和聲音為證的今天,只有感覺無法以聲像記錄。
蝴蝶的翼動、露珠的輕顫、流動的光影、歲月的風塵、暮鼓晨鐘、猿啼蟬鳴……一切都可以靠工具記錄,然後重現。連地震和風力都可以測試,根據強度分出級數,唯有感覺是抽象的,既不能變作畫面,也不能化作數據,比如,有甚麼工具可以把味蕾對美食的感覺展現出來?又有甚麼方法能讓我們「看到」性高潮是甚麼東西?
某安全套生產商的調查報告顯示,香港人的「性福」指數全球包尾,因為六成半港男和九成港女陷於性低潮甚至性無潮的窘境中,很大一部份自以為得到了性高潮的女人,事實上還是疑幻疑真,不確定那算不算是真正的性高潮。真教人迷惘,女人的性高潮不是體溫,把耳探器塞入耳孔便得到一個數據,證明你高燒與否。
因為難得,所以女人的性高潮漸漸被神化了,成為比道更玄的東西,信,未必有;不信,則肯定無。有人窮一生之精力苦尋不獲,有人在某一個瞬間如醍醐灌頂:啊原來這就是高潮!可一卻未必可再……也有科學家說,女人能否達到性高潮,34%的因素取決於基因,這使女人性高潮有了一點宿命的意味,可借用徐志摩的話來形容: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男人的性高潮指數如此之低,卻出人意料,大概是受了女人的牽累,男人的快感往往建立在對女人的征服之上,有九成的女人從未滿足過,男人的沮喪是可想而知的,也難怪high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