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上疆女郎 甘做羊牯

迷上疆女郎 甘做羊牯

從廣州轉機往烏魯木齊跳上車再轉機抵達阿勒泰然後跳上另一部車,自狹小的車廂裏看外面風景流動,眼睛一下子不能適應北疆的遼闊無邊。
在風沙中努力尋找除了我身處的車廂以外的生命痕迹,終於看見羊、羊、和好多好多羊,接着是牛、牛、和好多好多牛,二話不說伸腳跳車衝去拍攝——當一隻沾完牛糞的大蒼蠅在空中轉個彎後停到我臉頰上的時候,我很實在的感到,我真的來到絲路了。

記者、攝影:夢特驕
鳴謝:勝景遊

美麗哈薩克 熱情好客

都市生活是見樹不見林,人類很少有機會看見食物的原本模樣,市場上交易的是切好的肉和洗好的菜,突然這麼大群羊和牛在我跟前轉來轉去,並知道未來一星期將要天天吃牠們,我心裏委實覺得不安。可這一群羊和牛,跟我口袋裏的3千元人民幣一樣,是游牧民族最大的財產。絲路穹蒼下沒有所謂財不可露眼的警世道理,你有本事養得半個山頭的羊,亁脆領着牠們浩浩蕩蕩跑天涯,不怕人家眼紅。我們順着一群牛的足迹找到一個小小的哈薩克毯房,沿路動物糞便堆積鋪展,像一條天然的橋。毯房旁邊一個長方形的柵欄窩着幾隻小牛,小牛後面滾着一壺奶茶,忽然兩名少女冒出來餵牛,看到大家瘋狂舉機,害羞地退了幾步,我們上前示好要求拍照,其中一位靦覥答應了。

■大路上隨時可遇見趕羊的情景。

做大事的陰影

她們是哈薩克人,哈薩克人是混血兒中的混血兒,有記載漢代張騫通西域時遇到的烏孫人、月氏人和塞種人,都是哈薩克族的祖先,混血結果,哈族女生多數長得漂亮,戴隻小帽穿鮮色連身裙,擅長跳舞和騎馬。絲路開放旅遊之後,這群美女特別受世界各地的鏡頭歡迎。少女的爸爸姓蘇,會一點點漢語,提着一袋垃圾準備去丟,看到我們幾雙好奇的眼睛,友善地聊起天來。
關於絲路上的少數民族之家,坊間旅遊雜誌寫過許多美麗故事,不離說他們熱情好客爽朗大方,隔幾分鐘替人添奶茶送肉亁。那天不知是天氣不夠晴還是奶茶未滾好,蘇先生和我們的對話僅止於安份的一問一答,傳說中的奶茶沒有如預期中出現,始料不及的淡然令人覺得當中有某種蹺蹊存在。
「這……經常有人來吧?」「對呀,每天都有人拍照,很多!」
他們不是打正旗號的絲路旅遊點,不向我們收取一點費用,但幾年開放旅遊下來,旅人獵奇熱還是迅速地蔓延到像這樣的尋常百姓家,應付鏡頭和問答成為他們繼牧羊和泡奶茶之後的日常公事。蘇先生的漢語不足以讓我們進一步談感受,我於是信步走去左邊的另一個毯房,一個小孩蹲在門口,頗有做「大事」之姿,我靜靜地Zoom鏡。忽然一個狀似爸爸的人發現了我們,我下意識想收機,誰料他一手抱起孩子,貼着自己臉,對鏡頭笑,不一回用力的吻孩子一下,還自轉提供最佳角度,後來他的家人一個接一個出現,孩子還是那副準備做「大事」的表情,但做不成。
這位爸爸的漢語沒有蘇先生的好,回車子的路上,一位團友幽幽地說:「個細路以後唔知會唔會有陰影?」

■帶着靦覥笑容的哈薩克少女。

■這裏的小朋友都很純真。

■被捉住拍照,大事做不成了。

伊犁那拉提草原 最易唔見錢

哈薩克人在新疆不算難找,目前新疆哈族人口約120萬,是維吾爾族之後人口最多的少數民族,最多居於伊犁哈薩克自治州、或木壘及巴里坤的自治縣,一部份人維持老生活,一部份人靠展示老生活來討生活。伊犁那拉提草原上的族人是後者,草原04年起被開發成旅遊區,1,800平方公里、海拔1,600公尺之上建了度假村、高爾夫球場,又設環保專車提供點對點遊覽,現代化規劃做得很好,對待遊人親得像他們的羊,或稱羊牯更確切——騎馬半小時50元、高球車環草原一周100元一位、與鷹合照都要收錢,下了環保車,一行騎馬人如選美般由左至右排成一條長隊任你選擇,稍欠點腳力或骨氣,很容易迷失草原唔見幾百元下山。

■害羞,但還是歡迎進去參觀。

■木房子就是圖瓦人的居所。

■草原上的廚房還是第一次見。

草原上的少女劉若英

草原力求呈現哈薩克文化,毯房均勻散佈山坡,近山頂的地方有一戶掛着哈薩克民族服,我以為是普通的晾衫,問了附近的少女劉若英,才知道是預設景點之一。
「10元穿一次拍照。」她剛學會漢語,估計主要作講解收費之用。我們請少女劉若英穿上讓我們拍,她開始時還有點詫異,後來把在兩米以外兜客騎馬兜了很久卻慘食白果的朋友也叫來,兩個女生嘻嘻哈哈套衣服擺甫士。白果姐姐的甫士很落力,部份更接近瑜伽動作,誇張到好些我明知我不會登。事後我掏出20元感謝二人演出,心想讓她們快樂一下子也算是做了好事。

■付上$10,你都可以變成這模樣。

純純圖瓦人 紙杯裝奶茶

哈薩克族已成為絲路旅遊事業一部份,另一邊廂圖瓦人蓄勢待發。圖瓦人的發展本身很有故事性,他們氏族觀念嚴格,不得與外族通婚,近親相親導致後代品質下降,如今人口只餘不足3千。他們聚居喀納斯湖一帶,房屋以原木建成,尖頂外形方便卸雪,圖瓦老漢吹笛向來是喀納斯遊客熱選項目。這次我們深入一點來到圖瓦人小村莊禾木村,這裏的路去年修好,今個夏天族人將迎接第一波遊客潮。幾個家庭被安排為觀光重點,盛奶茶用的是紙杯,房子看得出有另外粉飾過,裏面住的族人都特別漂亮。
我找到比較低調的一家,對客人來訪有一點徬徨,但較熱心,房間略為破落但更真實。長得像混血兒的瑪莉亞母親居然是俄羅斯人,女兒去上課,她和家人喝奶茶聊天。我跟着他們吃麵包,嚐了一口吃不下去,扮無事藏起剩下的半截。瑪莉亞說她們冬天躲在屋裏夏天就到山上旅行,附近有個美女峯開的花最美,一年收入靠幾頭小牛支撐,以前做過餐館服務生,現在專心帶孩子。他們的世界不談建功立業自我增值,安份的圖瓦人也許不知道,沒興趣放眼世界是一件事,但世界的肢爪正漸漸的伸到這條小村來,然後,一切會變得有點不一樣。

■他們的家色彩豐富。

■來吧,喝杯自家製的酥油茶。

出門提一提

簽證:持回鄉證毋須簽證入境。查詢:28533533(中國旅行社)

旅行團:絲路、南北疆【天山中路、天山北路】15天深度遊,行程包括南疆【喀什、卡拉庫里湖、帕米爾高原、中巴國際公路、阿克蘇、庫車、輪台沙漠公路、羅布人村、庫爾勒、博斯騰湖】;北疆【布爾津、喀納斯湖、禾木村、五彩灣、魔鬼城、烏爾禾、克拉瑪依】;天山中、北路【烏魯木齊、奎屯、精河、賽里木湖、果子溝、霍爾果斯口岸、伊寧、那拉提、天鵝湖、巴音布魯克草原】等,成人$17,498起。查詢:28080833(勝景遊)

貨幣:1港元約兌0.89人民幣(文中價錢已折算為港幣)

電壓:110V,兩腳扁插座

下周北疆天晴,5-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