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倫敦,每周首要事項是買一本《TimeOut》,看看城裏有甚麼好玩好看的。去年有朋友從倫敦搬家回來,積存了大堆雜誌不捨得丟掉,問我要不要,反正郵箱有多出來的位置,就一股腦兒寄了給我。我也不嫌過期,盡責地翻過並剪下有意思的文章,才移師垃圾房。
當然不僅是一本娛樂指南,有更多篇幅是發掘城市有趣的面貌。就像跟城市談戀愛,在同一個城市不斷找尋新鮮感與趣味、更新愛意,其挑戰性與滿足感更勝不停轉換城市(或戀人)獲取新奇快感。
香港版《TimeOut》出版,頗教小圈子友人興奮,瞧瞧過江龍如何龍游淺水。走了好幾處才在比較多外國顧客的市區報攤買到,擺放位置也不當眼。英文雜誌大概只是給外國人看的?於是一點不意外,就像看倫敦版一樣,也是從外來者的眼光看這香港版,雖然是自己熟悉不過的城市,從它看過去卻真的有點陌生感。這裏已不乏消費與娛樂指南的中文期刊,可以期望的,反倒是學習從他者角度欣賞我城。只可惜它不會為本城文化閱讀市場,帶來太大衝擊。
北京的《TimeOut》也出刊了,打正旗號的,用的是中文,面向本土讀者,意義巨大得多。編輯部也小心翼翼,想要在國際品牌劃一的框架下,多加入本城人的品味和風格。它看來不太像原汁原味的倫敦老祖宗,但也不是扮上菜的北京烤鴨,反而別有一番風味,慢慢型塑着中國城市潮流讀物的新路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