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無恥,娶了兩女,在成群兒女面前向她提出性要求,不聽從就動粗,女人幾經困難,帶着三名孩子逃出虎口,生活捉襟見肘,一力把家門前一幅原本是垃圾棄置場的爛地,開墾為一片長滿瓜菜的農田,帶來新希望;面對未來許許多多個母親節,她只希望子女回饋社會,以及掃走父親帶來的陰影,相信世界仍然有好人。
彭女士,今年38歲,原本在家鄉的電力公司工作,收入不俗,十多年前卻被親人以數千元的價錢,「出售」予一名香港男人,「我當時想(逃)走,佢話我表姐收咗佢幾千蚊,如果我走,就報派出所拉埋我,嗰度啲公安係咁㗎,唔理你死活。」
被賣來港 才知一屋兩妻
無可奈何之下,女人跟男人一起,誕下三名孩子,一直在內地生活,直至2004年來港,發現對方原來已有妻子和兩名小孩,一個公屋單位住了八個人,男人在孩子面前向她提出性要求,她不答應,男人發火一手揑她的頸,正室也幫手拳打腳踢。
男人是地盤工人,好酒,動輒對孩子動粗,彭忍無可忍,決定離開,搬到木屋居住,靠三個小朋友每月4,300元綜援金過活,「屋企冇個男人,屋頂漏水、爆水喉、就算拉電線,都一個人自己搞掂。」
為了省錢,她四年來沒買過新衣,病了也不看醫生,「我都想做嘢,但係我拎雙程證做唔到嘢,有啲社工叫我一係繼續攞行街紙,一係帶埋三個細路返大陸,但佢哋唔係大陸人身份,返到去無保險,亦都無書讀。」
雙程證要續期,社工要求她把孩子暫託保良局,當時最小的孩子只有一歲,「我去嗰陣,見佢哋個個喊到儍晒、呆晒,唔肯食嘢、嘔,同我講,『媽咪,入面全部都係孤兒,我哋都唔係孤兒,阿爸唔要我,點解阿媽都唔要我?』」
母子相依 最憎恨父親節
既然不能工作,她把爛地變耕地,種了甜麥菜、油麥菜、番薯及瓜,自給自足,「有時我都問自己,咁辛苦嚟做乜?但有時我病咗,個大仔會識得叫啲細佬妹唔好嘈,斟杯水畀我,幫我按摩吓,好乖,佢哋係我好大嘅動力。」
在內地成長的她笑言,「母親節真係聽都冇聽過,只係顧住生活,同埋落雨間屋有冇漏水,佢哋同我講,最憎父親節,我話,係你個老竇唔好,呢個世界仲有好人。」
記者 張嘉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