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慣的記事簿，一個月翻一頁，一天一個格子，有時空着，有時填得滿滿。
記事簿好像才用了不久，不覺意已經翻到五月，身上衣衫單薄，小半年也過去了。
再往下排，定下的工作計劃每月都有一些，都預先翻開了記事簿填上去，一頁頁翻下去，已經跨過了新年，那已經是二○○九年的事情。
這時候，便會覺得時間跟物價一樣，漲得飛快。
十年人事幾番新，聽起來是漫長的歲月，但照着現在這種跨越的速度安排日子，十年，一眨眼就到。
前兩天上《鳳凰衞視》做竇文濤的《鏘鏘三人行》節目，這個節目我是開山祖之一，第一集就是竇文濤、張堅庭和我做的。這天跟文濤說起，原來那是一九九八年三月的事情，至今已十年。這個三個人坐在一起海聊神侃的節目，已經做了三千多集。
說起來是挺嚇人的，竇文濤當年才三十歲，如今四張。但隔幾年才見一次的人，大家見了面，竟也不覺得模樣上有什麼大的變化，或許是人長到了三十歲，相貌可以凍結二十年，畢竟是太平世道，風霜不多，人也襟擺。
但這十年的時間，確確實實是過去了。就如我的駕駛執照，用了十年，這個月到期了。換上新駕照，上面印着到期的日子：二○一八年五月三日。很小的一行字，留意一下，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