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總有一些死穴,一些令他一見就雙腿發酸發軟的尅星。
前廣播處長朱培慶的死穴大概是Coco這個名字,前美國總統克林頓的尅星則是見習生萊溫斯基。IndianaJones英明神武,但一遇上蛇便得抱頭竄走。我是個普通人,我的死穴是那些尾巴細細長長,皮毛灰灰黑黑,肚皮白白,吱吱叫四處走的坑渠老鼠。
每一次看到它們的蹤影或只是疑似的身影,我便會頭皮發麻,皮膚起「雞皮」,巴不得立即逃離現場。要是再加上吱吱的叫聲,我肯定面色發青,趕緊跳到椅子上或枱上。
對坑渠老鼠又畏又怕倒不是從小如此。那個時候家居衞生環境欠佳,後巷、天井堆滿雜物,老鼠根本就是「住客」的一員。每天晚上回家,第一個跟你打招呼的就是在窗外鐵絲網跑過,露出雪白肚子的大老鼠。既然每天都看得見,本來對老鼠也有點泰然處之的感覺,直到經過一次「慘痛」的經歷才令老鼠成為我的「死穴」。
那是一個普通不過的晚上。我被指派到外婆家中拿一點東西。外婆她家住在一條漆黑後巷的深處,白天已是昏昏沉沉,到夜後則只有外婆家門口那隻20W的燈膽亮着,像一點火星般懸在漆黑的後巷內,其他地方都關上了門,漆黑一片。我當然知道這條後巷肯定有老鼠的蹤跡,但我自恃跑的還算快,可以在看到牠們以前到達外婆家。誰知道這回我跑不了幾步,突然發覺拖鞋踏着一些軟綿綿的東西,那東西還發出尖銳而急促的吱吱聲,我登時縮起腳。說時遲,那時快,一隻形同小貓的老鼠飆到我另一隻腳上,再沒命的向暗處跑去。
呆了幾秒的我想到剛剛踏在老鼠身上,心裏發毛,雙腳發軟,一拐一拐的退出巷外,面色蒼白的回家。
自從這次「盲毛黑夜踩老鼠」事件後,老鼠就成了我的至怕。也因此,當所有人都大讚「五星級大鼠」如何有趣,如何好看時,我還是敬而遠之。對我來說,老鼠無論怎樣都不會有趣,牠煮的東西我更只感到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