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方噚日為一嘗做特首滋味,去幫襯為前特首董建華剪「平頭裝」嘅中環上海新文華理髮店。呢間有45年歷史嘅老店噚日最後一日營業,顧客盈門,仲有陣陣爽身粉味。八方瞓上張「古董」飛髮凳,由刀法利落如武林高手嘅85歲余師傅操刀剪髮。
「我以後去邊度剪髮?」
耳邊響起對話,76歲顧客孔先生對72歲老闆徐達禮講:「我以後去邊度剪髮?」佢由黑變白嘅頭髮,30幾年都喺呢度剪,「全世界搵唔到咁好,一句講晒,服務周到。」87歲康先生推門入嚟指定要李師傅,師傅遞上熱毛巾,兩人「儂儂」聲嘅上海話講不停,八方當然聽唔懂,但就似足《花樣年華》咁。
曾開裁縫店嘅康先生話,上海人50年代南下香港,要有「少少本事」才可謀生,𠵱家老師傅日少,功藝失傳,「因為裁縫唔夠,我間舖先冇做。」86歲李師傅邊聽邊瞇瞇笑,雙手繼續游走於打理咗近半世紀嘅頭髮。除咗頭上煩惱絲,師傅都會為顧客修面,眉毛、耳毛都修埋。徐師傅話學修面剃鬚都要兩、三年,日日用西瓜練習,上海師傅剪髮腳嘅工具「磨剪」快失傳,慨嘆「𠵱家啲人唔識用咯。」
老師傅老顧客閒話家常之際,突然有個後生仔推門而入,原來係隔籬街Salon老闆慕名而至剪髮,好感慨咁話上海師傅技巧純熟,「我哋呢一代好難做到。」徐師傅退休返上海養老,新文華噚日傍晚正式拉閘,老店又少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