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表白龐巨的壯男不是我的一杯茶,一方面坦承曾經把查爾登希士頓當發育期的性糖果,似乎口不擇言自相矛盾,其實一點也沒有騙你。初出茅廬的小基哥,什麼世面也不曾見過,忽然有那麼一塊肥肉擺在眼前,怎會堅守茹素的志願,當然老實不客氣食了再算。這也是非常健康的態度,反正時間多的是,有廣闊的犯錯誤空間,人生經驗不就是如此累積的嗎?看着石像似的一副身軀,總教人為造物者的雕塑手藝讚歎,就像欣賞一隻貝殼,一朵玫瑰,或者一片雲,屬於生活的基本趣味,不必是海洋學家、植物學家和天文台研究員,也能享受品嚐,而且𡁻完即鬆,毋庸簽永久效忠合約。
生得靚的女人,再本事也難逃被視作花瓶的命運,「種馬」似的精壯男士,則往往遭同志收編為意淫玩具,當事人身不由己無可奈何。希氏畢生經營頂天立地的英雄形象,《十誡》劃分紅海的摩西,是他事業第一座里程碑,糊裏糊塗居然淪為少男性幻想的開胃小菜,誘惑未成年同性在腦海翻雲覆雨,真是罪過罪過。好笑的是,《賓虛傳》不掛名的編劇GoreVidal,事過境遷舊事重提,指出筆下的男主角雖然沒有公然與勾肩搭背的同性上床,卻不折不扣是個基佬,急得希氏面紅耳赤辯白,強調自己演的是百分百直男。這宗無頭公案可以發展成一篇迂迴曲折的論文,探討電影角色的性取向應該由誰主決,然而有夢的編導和無心的演員再據理力爭,恐怕到底敵不過毋庸列出理由的觀眾。希氏另有一齣《萬世千秋》,飾演意大利文藝復興藝術家米開朗基羅,他老兄的性向,就不必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