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何年何月始,我們在辦公室影印,要由從前按動一次按鈕,到今天做着繁複的設定,又解鎖又重設,來回按動鍵盤七八次,才能達到複印的效果呢?我常常在影印期間,為這種事感到疑惑。科技本是用來協助我們,將生活變得簡單,但從這個過程中,卻為我們帶來更複雜的程序。
本末倒置,就是這個道理。或者我們要的,只是最原始的感覺,朝思暮盼的牽掛、錐心淚流的愛戀、緊緊的擁抱,或者只是一聲慰問。只是,我們卻又總是行色匆匆,忙得連一個眼神,也忘了交換。
人們會否認為,一個名牌的包包,比一首悅耳的情詩,更能觸動人心?你情願有人拿着包裝瑰麗的奢華之物來叩你的門,還是,於靜夜裏,有人在你耳邊,悄聲閱讀一首,他筆下的詩?我們甘於享受眼前速成的美果,一件華衣一顆碎鑽,多能奪人視線,但那卻不能喚回你原始的渴求。別來告訴我,你由起始,已愛物質,只因為向來缺乏,才會加倍索求。
我們節衣縮吃一段日子,(或者)能買下一個昂貴的包包,但卻不能強迫別人來為我們唱一闋歌。回到老生常談的論調上,快樂有時真的可以很簡單。別人為你捎來加國的一片紅葉、跟喜歡的人散步、上班的時段偷閒打個盹、無懼血管擠塞吃一碗豬油撈飯,全都屬於個人的愉快事件。精神的豐裕,比外在的富足,來得更讓人深刻。當然,我們都要填飽了肚子,才能說出如此的話。(編按:林夕續稿未到,暫停一天)
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