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六這裏刊出的那篇「馬術奇藝坊」,作者名字誤植為本人,實是美麗的誤會,使得好友以為我背着他們偷偷去看了這場精采的馬術表演。
相熟友人知道,我膽子小,心靈脆弱,怕看獅子躍火圈大笨象跳舞。雖常說嚮往馬戲團的存在型態,但真要自組班底上路,極其量是費里尼《大路》的架式,糾結一些友人如詩人作家導演等烏合之眾扮演小丑或魔術師,隨處走隨處歇遊歷一場。
我最喜歡的馬術活動是旋轉木馬。
一個朋友也有相同癖好,但她更喜歡收集照片,要把不同國境不同格調的旋轉木馬都拍攝存檔。將來可能會有這樣一本攝影集,關於這些別致的馬形裝飾。我只單純鍾愛騎在木馬上轉圈的快感,在異地遇見,總不顧身世飛奔上前擠在小人兒堆中晃一圈。
而常常是最傳統的最經典。在倫敦市中心廣場遇見過,聖誕期間的嘉年華,各式遊戲裝置像馬戲團一樣空降紮營,最華麗的旋轉木馬擠滿人,才幾分鐘時光就要好幾鎊,卻是節日氣氛的精華,必得沾一沾。節日過後,所有喧鬧驟然熄滅,那麼大型的旋轉木馬也一夜間給移走。
歐洲的中產家庭常給兒童買那些搖搖小木馬椅,可見諸舊時代許多童年照片集。逛舊物市場和古董店,就常在角落裏遇上這些蒙塵的木馬搖椅,都很漂亮可愛。撫摸它們的時候,不由得想,那些小主人如今在哪裏,還會記得小時的玩伴嗎。木質似乎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