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是天生的，而是後來變成的！」這是現代女權運動之母西蒙．波娃（SimonedeBeauvoir，1908-1986）在其經典名著《第二性》的驚世口號。今年1月9日是她的百歲冥壽，法國傳媒唔畀面，登裸照、爆醜聞、揭私隱來幫她賀壽，差點就去到「淫娃」的地步。記者翻炒再為3.8婦女節贈興，更請動香江娃姐後人，情慾漫畫家劉莉莉出山，在這個色慾橫流、「艷照門」翻轉香江的世代來個定案，卻發現「第二性」之外，還有第三、第四、第五、第六性……
記者：馮敏兒
攝影：王文忠、馮敏兒
現代女性主義之母
娃姐「艷照門」
生不同床，死後合葬，一直是波娃姐姐與存在主義哲學大師沙特（Jean-PaulSartre）的傳世佳話，本來佢哋一邊相愛一邊又各自尋花問柳從不是秘密，不過法國傳媒對這位法國偶像級大師如此刻薄才是新聞，狂數她的性醜聞甚至說到勾引女學生上床，再「介紹」給外貌醜怪的沙特「分享」，指她縱慾玩被虐，言行不一。挑戰勢力龐大的國際婦權運動的祖師奶奶，真可謂沙膽，不過娃姐像情竇初開的女生寫給情夫美國作家艾格林的300封情信，在信紙印滿紅唇吻，更誓言「我會乖乖哋洗衣服，打掃，不會做出你反對的事情。」倒有證有據。
其實波娃成書於1949年的經典《第二性》猶如女性主義、性別研究的聖經，她空前地搜集了大量社會學、歷史學、經濟學、生理學、宗教學的資料，去說明男性如何主宰着世界，女人如何被歧視支配，出版後被梵蒂岡列為禁書，卻開啓了繼19世紀末爭取婦女投票權後，半世紀以來全球婦女運動的第二波狂潮。
情慾．快感．漫畫女
佛洛伊德有個著名論述，指女人因為無陽具，所以天生就有被閹割的缺陷情意結，暗指女人是不圓滿的人類！但我們的娃姐後人，漫畫家劉莉莉就睬你都儍，她漫畫中的女性身體、性器官縱橫交錯，如果你咁都無快感，幫唔到你，但「我畫就一定有快感！」她說。這幾年她去台灣闖出名堂，台灣女性書朝聖地「女書店」為她出書。今年是她入行10周年，之前做過「新婦女協進會」主席，97年又在《香港文化研究》論文集盡情發揮4大頁，她回憶：「我以為自己以後都唔會再畫漫畫，所以乜都畫晒出嚟，97移交、巴士性騷擾、菲傭唔准搭電梯、生物決定論之男人腦重過女人所以聰明啲！」作品叫《鳥》是向緊張大師希治閣致敬：「佢電影中啲女人全是慘不忍睹嘅典型受害者。」從前在「婦進」工作成日被記者問：「女人好慘咩？香港好需要女性運動咩？」她形容：「答到口臭！」後來透過創作：「我發覺自己唔係想去教育別人，而係先對自己坦誠，我自己是一個甚麼人，才去畫甚麼畫，這種赤裸裸面對過程其實好慘，也非常震撼，改變了所有事情，工作、投入運動的方式，甚至連性取向都改變咗！」
從第二性到第N性
西蒙．波娃話「性別」只是後天教養使然，包含了大量人為因素，因此有很強的「自主性」，「第二性」由此而引伸出「第三性」、「第四性」、「第五性」……無限延伸，即是在男同女之間，有無窮盡的性別。浸會大學社會系性別研究的黃結梅博士就話：「單單在生理上我們也從來不止兩個性別，跨性別不是甚麼的異類，男女生殖器官都有的我們叫『第三性』，男性有乳房是『第四性』，女人有小小陰莖是『第五性』，男女生殖器官都無，感覺唔到性興奮的無性人則是『第六性』。」還可再數下去，只是人們的接受程度就越低而已！黃博士補充：「其實所謂男仔也是扮男仔，扮有風度，係被女友訓練而成，佢哋天生就識保護女仔咩？只是女仔投訴多了！在非男即女的框架下，我哋會搵唔到真正嘅自我，而喺性別嘅大片灰色地帶徘徊。」
女權運動百年身
西方女權運動發展了幾百年，在男權手中取回身體和命運的主權，固然慘烈，但部份激進女權分子又的確引來不少反感，尤以反色情的「政治正確」，凡女性都是受害者的「受害者政治」，解放變相約束！相形之下，香港婦運則傾向務實，從廢除紮腳、一夫一妻制、墮胎合法化、男女公務員同工同酬、平機會、新界土地婦女繼承權等等，再發展至今天的分門別類，如少數族裔婦女、失業女工合作社、反歧視內地孕婦、性工作者權力等等。劉莉莉年前隨樂施會去緬甸考察雛妓問題，「我們好彩救了15個，其中7個已染了愛滋病，但對她們來說只如普通流行病，能否生存下來才是問題，對比西歐大講性工作者權利，同性戀權利，也實在太奢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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