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S比我還緊張,在我為頭髮擔心的時候,她告訴油尖旺長毛,決定放我們飛機。我長長吁出一口氣。一年後,我們終於見面,我們像舊同學那樣,吃飯逛商場,聊一些八卦瑣事,我還介紹她買了一樽我最愛用的沐浴露。這是一次美好的體驗。
作為作者,當然渴望與讀者有互動的交流,所以我喜歡電郵這一種交流方式,我希望每一封信都親自回覆,無論拖多麼久。另一方面,我非常享受這種「躲在暗處」的作者生活,當讀友們邀請我見面時,我一次又一次拒絕了,不是「擺譜」,我無譜可擺,而是渴望保留更多的私人空間。有個男讀者,03年的時候在國外工作,通過網上《蘋果》認識了我,後來他被派往大陸的分公司,看不到《蘋果》了,卻堅持寫信給我,我很高興讀者視我為朋友,跟我說說他們的工作和生活。知道我的書出了簡體字版,他比我還高興,買了兩本準備送給我,並且,非要回香港的時候交到我手中。我最終沒去取那兩本書。我不知道他現在還看不看我的專欄,若看到,我希望跟他說一聲謝謝,也說一聲抱歉,並且期望他理解我貓一樣的性格,更享受「躲在暗處」與讀者交流。
住在大嶼山的阿儀和另一位跟我通了三年信的讀者肥仔不約而同提出請我去深圳吃飯,實在是很大的誘惑,可是,我喜歡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甚至棄筷子不用,這樣不顧儀態的吃相實在不宜暴露在讀者面前。所以,還是不去了。讀者梁小姐寫信給我,希望我寫寫我自己。其實,作者每天在專欄寫自己關注的話題已經向讀者展示了內心世界,以及價值判斷。和我外在的一切相比,這些,是我更樂意向大家展示的,你們收不收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