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程計劃,翡冷翠之後還會去西恩納(Siena),路卡(Lucca),最後待在芬盧小港(Portofino)休息一兩天。都是自己長年累月不斷重遊的地段,這次帶着住在北美洲的弟婦弟弟,說結伴;主要還是作領隊。
Aix-en-Provence一直沒有安排上路程,自己對普羅旺斯不算熟,與住在St.MicheldeL'oB'已十年的卡露一直沒有緊密聯絡,直至過去數月,突然我們透過電郵重拾頻密聊天。最重要還是在巴黎與她前男友奧利弗與前夫柏斯加飯聚,她來了一通電話,婉約的語言與少女時期同樣動聽;未語先落淚的情緒依然未變。
她喊:你一定要來普羅旺斯,十年啦,小女兒曼濃已突然長大成了可人少女,上次你見她才五歲……可以感覺她淌着淚。沒錯,我們十年沒見。
那時她們準備分居,要工作要照顧三個年幼兒女,為幫朋友幾乎買了她名下,在巴黎近郊的房子。然後她遇上專業電影燈光師的里奧,一個成熟顧家愛小的男人,放下巴黎一切,帶着小孩,毅然跑到南部普羅旺斯,塵埃未定,她的音訊一直依賴她前夫柏斯加。近鄉情卻,那麼多年未見只怕再會;成了友誼句號!
途中卡露一再來電催促,最後決定,不見不見還須見;怕她人老珠黃變了另一個人?怕她的男人難溝通對她不夠好?怕見她生活狀況差過從前?
重逢,只希望舊人今勝昔。
來了,來了,TGV極速列車從馬賽到Aix-en-Provence不用十分鐘,未透好氣便達,月台等候,飛奔過來,一身白棉寬大襯衣黑色三個骨緊身褲,像隻白蝴蝶一般撲過來,身形未變,臉孔匆忙間猶似少女時代……啊,啊,啊!我的好兄弟卡露,擁抱十分鐘讓她哭夠了再攜手上車,往回她山區鄉間的家方向走。
她如何不休說着里奧不重要,當你看到一個擁有半份西班牙安達盧西亞血統的男人如何專心為我們精弄晚餐,如何教導曼濃做功課,又如何照顧他一百幾十隻奇珍鸚鵡,我知道我的卡露終於尋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