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行風險管理亮紅燈

投行風險管理亮紅燈

美國證券行高盛前任老總、現任美國財長保爾森曾說:「我們無法令所有人都不做壞事,因此在一個兩萬人的小鎮,也要設一所監獄。」當法國興業銀行的49億歐元(約562億港元)交易虧損醜聞曝光後,保爾森這番話再次浮現在大家腦海中。大家會問,法興是否要設立一隊維護法紀的糾察?
事實上,法興位於巴黎的總部「保安」嚴密,早已有「糾察隊」執勤。法興在2006年的年報中,就用了26頁解釋該行如何風險管理;當年已有超過2000人負責這方面的工作,在2007年更增添了人手。惟百密一疏,法興內竟然無人能夠及時阻止旗下交易員克維爾(JeromeKerviel)的違規事件。克維爾在未經授權及未作對冲的情況下,炒賣歐股期指,涉及的資金高達500億歐元(據悉,克維爾自己聲稱,他的上司一早知道這件事)。

兩大盲點隱藏交易

縱使克維爾的不當行為在今年1月18日才東窗事發,其實法興內部早已有預警。法興投資銀行部主管Jean-PierreMustier表示,每當克維爾被查問其交易狀況時,他總有方法過關,例如辯稱自己做錯投資決定。但其他銀行界人士指出,絕不會輕易接受下屬作這種解釋。
有外間人士甚至質疑,假如有關炒賣一直賺錢,法興未必會急於揭發事件。巴黎檢察當局披露,歐洲最大期貨交易所Eurex早於去年底,已就不尋常的交易模式向法興查詢。法興回應稱,Eurex詢問的主要是技術問題,而且該行已作出回應。
撇開陰謀論,有兩大盲點使到克維爾的不當行為遲遲才被揭發。首先,銀行只留意交易員的投資淨額,即是已作套戥的投資組合差額,而克維爾透過設立虛假組合,去戥勻他的倉盤,這樣他便可以瞞天過海。
第二個盲點是,為何克維爾的真正交易被追孖展(據報涉及的金額達25億歐元),法興仍不警覺?
Mustier說,Eurex提供的孖展數據,只顯示綜合倉盤情況。但Eurex表示,已經每日發放個別交易員的孖展交易資料。

人為虛假難以杜絕

令法興更尷尬的是,克維爾毋須具備黑客的高超技術,也可攻破其風險管理系統。法興承認,原來在交易繁忙的日子,中層管理人員會指使克維爾輸入交易資料。再者,許多監管程序一成不變,讓克維爾可預早提防。
大多數專家和監管人員均認為,在現階段而言,如果有交易員要作虛弄假,銀行難以杜絕。
法興事件帶出幾點要注意的問題,其一是風險管理隊伍的能力;其次就是投資銀行界的獎勵方式,有交易員或銀行家可能為了爭取更高花紅,鋌而走險作出違規舉動;第三點就是衍生工具市場迅速發展,銀行方面是否來得及反應。
2008TheEconomistNewpaperandTheEconomistGrou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