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朋友阿滴相約飲茶,阿滴一向姿整,褲腳上的血蹟顯得份外礙眼。「狗血。」他說着向我展示手機屏幕上的相片:他的大笨狗豬女。
我眼中的阿滴是個頗具魅力的男性,年輕有為、性格隨和,隱約有費達拿的風采。我們是多年的拍檔,打了好幾年網球,常見不同的女孩在球場內癡癡等他,眼珠跟着他的身影轉,奈何他每次拍拖,都以分手收場。所以他換女友的速度比換車更快。
我問他:「找到那棵樹了嗎?」
「你以為我不想要一段穩定的關係嗎?」他委屈道:「不知為甚麼,遇到的女人一個比一個變態,初戀女友嫌棄我沒錢沒車沒事業。後來有了錢有了車,女人又抱怨我不夠體貼。到我學乖了,變成一個體貼的男人之後,女人變得更難纏,認識不久就把內衣牙刷拎到我家中賴着不走,還逼我把相片放進銀包載入手機做電腦桌面。我算是看透了,當女人看不起男友,就會冷落甚至奚落他們;當他們太看得起男友,則試圖控制對方。最近這個更變態,為了向女同事示威,逼我替她買M巾,不跟她分手,我還是男人嗎?」
不得不承認,阿滴對女人的看法雖然偏頗,卻也不是全無道理的。離開酒樓,阿滴忙着去寵物用品店,替豬女買M巾。我突然意識到,他不肯為女人做的事:同居、手機載相、買M巾……一一為狗女做到了。想想,有些好笑,卻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