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總統鬧婚變,前妻出書,罵老公「爛滾」,新上任的總統拖着新歡遊埃及。
法國男人先天沒有「爛滾」這條罪,多情而花心,是應該的,因為他們這輩子投了胎,做了法國人。
別人不可以做,一做就是cheap,但法國男人不同,尤其是外型、氣質,加上權力。譬如:三十歲的阿倫狄龍,是先天豁免非禮、強姦、迷姦幾條罪的,因為任何一個女人見到他,一定會自願投身。法國男人一般都沒有「鹹濕佬」、「大滾友」、「雞蟲」這幾個東莞深圳油尖旺的品種。至少在國際市場的觀感之中沒有。
因為法國的紅酒、繪畫、文學、電影,法國南部蔚藍海岸的一條陽光和浪花鑲成的花邊。法國男人都負心無情,但他們決不猥瑣。明明是天主教國家,經歷了大革命的洗禮,堂堂法國總統,赤膊拖着新女友在沙灘上漫步,記者拍攝,他戴着太陽眼鏡朝這邊看過來,笑嘻嘻地揮手。
換了另一個天生怨憤的國家,這還了得?一國之君,就是家長,為老怎可以不尊呢?然後衞道元老,拉長臉孔,師奶姑婆,圍攏上來,火光熊熊的爭相交罵:真不是個人哪,是一條公狗嘛……當然,這樣的場面只是假設,因為這樣的社會,即使有「總統」,也不是民選,鎗桿子別在腰間,蟻民是不敢聲張的。
但是法國的總統不是這回事。法國人一切罪行彷彿都可以原諒:同一件事情對於別人,是淫蕩,法國人卻是率性而自由;對於別人是濫交,法國人卻是浪漫多情。即使領袖貪污,像前一任希拉克,也因為法國總統能言善辯,有高深的文學修養,其罪名也像在一隻蛋糕上灑落的一層糖霜,甜甜白白的,明知有害健康,由於賣相可人,一切都可以原諒。
所以法國的總統有情婦、養私生女,越是這樣,法國人反倒越放心,人生得意須盡歡,中國的唐詩有這樣的吟詠,但現實卻往往硬繃繃。治國威嚴,不向工會妥協,哄女人卻又甜言蜜語,這樣的人格分裂,猶如上馬殺賊,下馬吟詩,就是領袖的條件了,這是法國人在英語國家面前睥睨八方的理由。法國總統有如此放肆的資格,人家爭議的,已經不是何時有普選之老土,而是總統六十歲了,到底是怎樣哄女人的,還行不行,比起《色,戒》男主角腸仔雙蛋之事,法國人是高級的,感謝上天,這個世界之奇趣,就是因為民族不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