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只怕有生之年,都看不到甚麼甚麼」。
「有生之年」四個字得以如娛樂版中的喪字喪炒起來,最初該出自時為財政司司長的唐英年,說恐怕有生之年都看不見香港的失業率回降到最好景時的百分之二點多。當時引起過一陣議論,頗傷透了港人的心,因說得這樣絕,動用到「有生之年」,幸好唐司長不是三歲小兒,縱然香港人均壽命已高於日本,但失業率回落到二點多最好起碼不是八、九、十年後的事。司長後來要半正式道歉,說為官之前已常在朋友言談間用有生之年來議事論事。
下一高潮接力是以一批老婆婆老伯伯出廣告,怕有生之年都看不見普選實現,然後曾蔭權也耳濡目染了,在立會議事堂許諾似的語氣說:深信在他有生之年看得見普選。
想不到的是,為官的不打官腔,拿自己的生命長度做賭注,用感性應付爭取普選的激情派,一樣讓人覺荒腔走板。
真心沒有詛咒任何人的企圖,真相是無人能預計自己的壽緣,別說現在流行多健康的人都可以忽然癌症,忽然意外都足以說明生命真的無常,或許很多人沒有意識到有生之年是何等悲涼何等文藝的字眼,聽着聽着總跟政事國是格格不入。
真普選之落實,不宜以個人的有生之年看不見來將之悲情化,因為每個人的年紀不一,拿老人家看不見那一天,是很不仁的動作。我們都眼望着春秋而爭朝夕,是為很多人的未來,不是為自己個人有生之年能否看見這場好戲而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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