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廸羅 - 邁克

祖廸羅 - 邁克

我比較喜歡現在這個有點巖巉的祖廸羅,從天庭下凡到人間,落腳點雖然未必這麼巧是一牆之隔的鄰家,感覺上容易親近,狂妄一點甚至錯覺有機會佔他的便宜。一個人靚得太淒涼總帶着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意味,就像美麗是神聖的宗教,信眾要齋戒沐浴才能膜拜高高在上的偶像。你有沒有進過那些由名家打理的飯館或者旅舍?一切設計得井井有條,令見多識廣的世界仔女也周身唔聚財,不要說東張西望有打爛飾物的焦慮,坐定定雙手都不知道應該放在哪裏,生怕一個不小心破壞了大師苦苦經營的和諧。
天生麗質的小生就算脂粉不施,不幸仍然難免教人感到油頭粉面,除了王爾德那樣的dandy老祖肯為他們傾家蕩產,恐怕只有剛剛發育的少女願意奉獻浪費肺能量的尖叫──你看看韓國的李準基。我一度還見過有人將他名字譯成李俊基,毛管立時三刻自動站班,「該煨」之外想不出第二個形容詞。
《藍莓之夜》的祖廸羅尤其順眼,因為由頭到尾穿簡簡單單的淨色短袖tee,執到正賣高檔名牌衣物散發的麻甩味一掃而空。當然,我不否認對dressingup的恐懼是無可救藥的嬉皮後遺症,審美觀萌長年代受dressdown概念的薰陶太深,從此視爛身爛勢為人生目標。但事實擺在眼前,嚴肅的西式打扮一般人很難消受,身高差三五七吋,頭顱超巨頸項過長,肩膊不夠橫胸肌太厚或者欠奉,效果都與預期的倜儻瀟灑相去十萬八千里。我最記得有一年去康城,平素冷若冰霜的梁小姐忽然花枝亂顫,指着為踏紅地毯而披上蛤乸衣的男同事,說他們一個二個似企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