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狗爭糞 - 鍾偉民

群狗爭糞 - 鍾偉民

「權力,使人腐化。」沒新意了,其實,為了攀附權力,親近權力,大家早就提前腐化,搶着展覽爛了的肉,糊了的心。 
一個權力大膿瘡,舔的閹宦再多,有個數;吃了膿,拉了屎,圍着等開飯的狗,也有個數。再可怕,再核突,通盤擺在眼前,誰叫你時運低?你不看,愛看的人,還少了?
最教人悚懼的,還是:好多人,忽然一起趴下來扮狗,不但吠得忘形,吠得兇狠,還吠得比御准吃糞的惡狗起勁,所作所為,原來,純粹是為了向「舔瘡集團」交心;生存的唯一目的,原來,就為了得到一個狗牌,為了名正言順,吃御狗再拉出來的御糞,面對一幅《群狗爭屎圖》,對人性,你還有什麼指望?
胯下之辱,關乎生死存亡,忍一時,站起來,再伺機重創其卵袋,是可以的;受辱,不一定就損丈夫氣。
出奇的是,都太平盛世了,大家衣食無缺,權貴兩根象腿一張,怎麼都涎着臉,排隊去鑽人褲襠?難道珍饈吃多了,覺膩,要嚐嚐一截上承五千年積穢的大便?
膿瘡,附滿蠅蛆,才益顯其大,益顯其恐怖;衣冠楚楚一個人,做了議員,當上高官,怎麼還不夠?怎麼還要去做狗,當蛆蟲?人,怎麼可以扭曲成這種模樣?
「子曰:『巧言、令色、足恭,左丘明恥之,丘亦恥之。匿怨而友其人,左丘明恥之,丘亦恥之。』」立法會上,巧言,令色,匿怨之徒何其多?「衣食足,而後知榮辱。」也沒新意了;講儒家的,原來,最不知儒,也最不知恥。
名士鋸腳自矮,是潮流;原來,政客趴低做狗,更是時尚。對香港那一幫政棍,原來,看高了一線;原來,未來飼主暗示可能或者說不定會賞賜一點權力,這一眾犯賤的,竟連吃膿,都當吃椰汁黑糯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