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純恩那篇《不幸的四仔》讓人捧腹。捧腹之餘,也忍不住想想辦法。我想辦法還是有的,就是向甲傳道,讓他也成為教徒。這樣一來,甲就會理解乙大義滅「仔」的行為了,即使滅的是他的「仔」。
信了教之後,新教徒通常相信自己變成了「新我」,可是旁人用肉眼望過去,信教前後那個人,畢竟眼仍是眼鼻仍是鼻,看上去沒甚麼分別,不會有整容前後對比照那種驚心動魄的效果。
於是,為了讓尚未沐浴神恩的人感受神的巨大影響力,新教徒通常會告訴旁人,他們改掉了多年的壞習慣,比這更厲害的,是連人本能的慾望都能心平氣和壓抑下去。連孔夫子都承認「食色性也」,信教對食沒有特別的限制,耶穌也飲紅酒吃魚,教徒只需跟「色」劃清界線,就馬上有理由俯視芸芸眾生,俯視所有的色男色女。不色的我,終究比較高尚。
《我在伊朗長大》中,女主角跟男朋友拍拖,孤男寡女共處一輛私家車被捉進了警局,為了解決沒有地方見面的問題,他們選擇倉卒結婚。
香港當然不是伊朗,可是現實生活中,就有不少教徒為了解決生理需要匆忙結婚的,婚後發現性格不合,不要緊,他們另有絕招,明明是自己做主拍的拖結的婚,他們會說:「是神讓我們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