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太太一向愛吃越南河粉,已是專家。查先生有一間大屋在墨爾本,我們去探望他們時,一定要光顧越南河專賣店「勇記」,每回至少去個五六次之多,上飛機前也再來一碗。
查先生對海鮮不感興趣,只喜歡吃肉類。有牛肉的越南河他能夠接受,時常和查太太一齊去浣紗街吃「火車頭」的越南河。
有次提到,要吃越南河,去越南試試看,比較一下。倪匡兄嫂舉手贊成。難得他們肯出遠門,查先生大喜,說他請客。這回,我們一行五人,就是專程去胡志明市吃越南河的。
「但是,」我補充了一句:「越南的越南河,沒有墨爾本勇記的好吃。」
眾人說有什麼可能,試過再說。
一早的飛機,九點鐘啓程,經兩個小時零五分,就到達胡志明市,我還是喜歡用從前的舊名西貢稱之。
見倪匡兄大件小件,一早穿了四層衣服,心中說:到了越南不把他熱死?果然,他一件件脫下,剩下短袖的單衣。
事前沒告訴查太太那邊很熱,她帶的全是厚衣服,還加了一件棉襖呢。身上穿的比較薄,再下去的三天,只有穿同一件,不過她是一個不太流汗的人,不要緊。
「給狗仔隊拍了照,還說我節省呢。」她開玩笑說。
查先生進一步打趣:「不,還說是你先生孤寒,不捨得買衣服給太太。」
大家都笑了,從窗口望出去,他們說:「從來沒有看到有那麼多摩托車的一個城市。」
西貢從我們來的那天開始,立法規定乘摩托車非戴頭盔不可,所有人頭上戴的都是光光亮亮的簇新頭盔,像個蒼蠅頭。一路看到一輛摩托車坐了夫婦和兒女,一共四人,頭盔兩個大,兩個小。
翌日看報紙,才知道全國有七千人不肯戴頭盔違規被罰,而且都是女的,都是因為剛從美容院做好頭出來,不想被壓扁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