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伊斯蘭世界長大

我在伊斯蘭世界長大

伊斯蘭忽然成了全球話題,但今次唔關拉登事,而係因為中東富豪熱錢滾起來了,坊間人人忽然謙卑苦讀伊斯蘭文化,皆因唔識的話有錢都冇得你搵!那麼著名漫畫《我在伊朗長大》你亦非讀不可,那段笑淚血肉橫飛的少女成長史,直是「青春版伊斯蘭文明」,電影將上映,我們的李小龍更佔據了這位伊朗小女孩回憶的整段開場白。
其實我們也有個活生生的「伊斯蘭文明」,就在中環半山香港第一間的些利街清真寺懷抱裏,她孕育了香港一代曲棍球高手。如果唔先睇《我》,我怕你會後悔──為那隻活生生的伊斯蘭基金!

記者:馮敏兒
攝影:譚盈傑

熱炒伊斯蘭債券 全球齊拜《可蘭經》

為吸引中東富豪的資金,全球金融界齊向伊斯蘭文明張開懷抱,爭相開設穆斯林債券、基金,連特首施政報告都話要將香港發展成伊斯蘭債券中心,於是香港首隻以阿拉之名度身訂做的伊斯蘭基金上月火速上市,遵循《可蘭經》教義,謝絕煙酒女色,嚴禁賭博、豬肉、高利貸和收利息,還要在年利息收益中捐出0.5%作慈善用途……種種戒條的確玩死投資街坊,但卻是中東黑金油元大富豪的豪門本色,想從今天全球4大財金力量中獲利,何止齋戒沐浴,就是要你洗心革面說「我願意」,再來個一夫多妻,難保你不會想入非非!

漫畫熱印證 青春版伊斯蘭文明

當瑪贊莎塔碧(MarjaneSatrapi)的自傳式漫畫《我在伊朗長大》01年出版時,哄動了全世界,橫掃各漫畫大獎,包括「04年德國法蘭克福書展最佳漫畫獎」、「02年法國國際漫畫節年度最佳漫畫獎」。現已譯成15國文字,因為她史無前例地以自己的成長經歷,從一個小女孩的童真眼光,觀察伊斯蘭革命和兩伊戰爭間的慘烈過程,小小年紀就得面對謊言、恐懼、生死、政治、宗教、暴力,由恐懼到反叛,追求愛與夢想,充滿青春的騷動。《我》改寫了世人對伊朗的誤解和歧視,那個回教原教旨主義宗教狂熱恐怖分子的邪惡軸心國,原來曾經開明、理性而充滿理想,差點就完成了伊斯蘭的現代化。

■《我在伊朗長大》漫畫原著,三聯出版。$60/@

王族之後 譜現代可蘭經

69年生的瑪贊莎塔碧,出身伊朗豪門世家,祖父是伊朗王子,惜其皇朝被推翻以後慘遭抄家,家族裏有不少知識分子,在父母思想薰陶下,從小培養她批判的思想和獨立的性格。她大伯一生充滿理想的浪漫生平,和開明前衞祖母給她的言行身教,無論在電影和漫畫中都異常感人,訴說了一代伊斯蘭國度裏的女性所面對的荒唐世界。驟眼看來《我在伊朗長大》十足兒童讀物,細讀其實是一本「現代可蘭經」。

■《我》原作者瑪贊莎塔碧(右)與一起創作電影的雲信柏羅洛。

活着的香港伊斯蘭

從中環登山電梯,穿越堅道,對上就是香港第一間也是最古老的清真寺,最美麗的伊斯蘭文化的發祥地,門牌「回教清真禮拜總堂」後面,從前曾經住上50戶以上人家,現在還有15戶,大夥兒就圍繞着清真寺、花圃、大樹、石屋,和公廁浴室一起生活,不用交租,卻需共同把寺院打理好。肥媽MariaCordero童年時就在這裏度過,一住20年,她兒子今天還住這兒。再想從前,上望是山,下看是海,但今天連收看電影都需靠衞星大鑊接收,因四周已被石牆高廈重重圍困!早在1849年,移居香港的回教徒便於此建了一所小石屋做禮拜,1870年向政府申請撥地建成全港第一間清真寺,現寺則是1915年保留舊寺尖塔下的重建,已被列為香港一級歷史建築。現有建築群部份亦屬當時所建,成為回教徒聚居地,則始自40年代後演變成穆斯林孤寡收容所,庇蔭了大批貧窮無住的回教徒。

■亞畢里所住的古老大屋有近百年歷史。

回憶是黑白色的,電影《我在伊朗長大》的主角,長大後的「彩色」人生都不過是個邊緣人。圖右4人為「現代男女」和「原教旨主義男女」的服裝比較。(12月13日上映)

香港曲棍球少林寺

當我發現在這裏出世、長大的亞畢里,家中4兄弟,原來全是香港亞運曲棍球代表隊成員,著名的「亞里4兄弟」,他們今天還與父母一起生活在這百年斗室,一身球技全在這大片草地上練就而成。亞畢里一邊如魔術般把球和棒,玩到如膠似漆,一邊解釋是因為唔使錢,而他們的表弟妹Usman和Aneesa盡得真傳。小孩子的奔跑和歡笑,就這樣一代傳一代地寫下頁頁可愛活潑的「青春版伊斯蘭宣言」。

■亞畢里的爸媽最愛看的是巴勒斯坦電影。

■11歲的Usman(右)和7歲的Aneesa就像他們的4位表哥一樣,自小在清真寺那片自由的草地上學習曲棍球。

■「亞里4兄弟」全是香港曲棍球高手,曾代表香港贏取無數國際獎項。

■香港最古老清真寺也是全港最有趣的伊斯蘭社區,咫尺外已是大香港另一個世界。

■躺在香港最古老的清真寺草地上的Aneesa;對比還在伊朗家睡床上的瑪珍,以一只天鵝仰慕英雄大伯。

■那年代的伊朗女孩愛聽「Abba」;香港長大的伊斯蘭男孩Usman睇小六教科書。

■回教徒每天要向聖地麥加依日出日落及按所示時間做5次禮拜;電影中兩伊戰爭期間的伊朗女孩,在校每天要進行兩次為戰死的烈士行「拍胸禮」!

■《我》片中的伊朗故居;跟還住了肥媽的兒子的故居竟出奇相似。

■《我在伊朗長大》作者6歲時曾確信自己是先知,是能與上帝溝通的「未來的小先知」。事實上,只有天真的孩子才見到真神阿拉,是許多回教傳說的一部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