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每個「活潑」的男孩,都會和訓導主任相遇。
小學三年級,有一次上勞作課,老師給我們一張印着鄉村房子、大樹、爸爸、媽媽和小孩的卡紙;她叫我們把這些人物剪下來,垂直貼在另一張卡紙上,那就變成一個立體勞作。
回家後,我剪了房子和大樹,覺得很沉悶,於是在白紙上畫上Q太郎、鐵甲萬能俠和鹹蛋超人,剪下來黏貼好。我十分滿意這件與眾不同的創作。
一星期後再上勞作課,班中竟有十個同學欠交,老師很氣。她把勞作還給我時,問:「這是甚麼?」
我回答:「星期天不用拍電視劇,Q太郎約同鐵甲萬能俠和鹹蛋超人去鄉村遊玩。」結果她更氣,罰犯錯的學生小息時見訓導主任。
我從沒有見過訓導主任,但聽說他會用長尺打手掌,我擔心得要哭。一個很有經驗的同學走來安慰我道:「我教你一個方法,被打時不那麼疼。」
我留心聽,比上課時更留心。他說:「你先大力拍手二十次,拍到有點麻了,被打時就不疼。」
於是見訓導主任前,我們熱烈鼓掌。其他同學以為我們嚇瘋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