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情話的愛情,像一塊上好的牛扒,偏偏少了鹽和黑椒粉的陪伴。
遇到一塊靚扒,我們會切下一小角,不加任何調味,試它的原汁原味,可是無論肉質本身多麼豐腴,肉香多麼宜人,一小角已經足夠,我們不可能一頓飯都拒絕調味,更不可能一輩子試煉自己的味蕾。適量的調味會吊出肉的鮮香,讓它的美味發揮到極致。而情話,正是愛情不可或缺的調味。
可惜,我們不常遇見樂於為愛情添加調味的情人。
絕大多數人的情話和承諾好像都是為了得到愛情而準備的,追求一個人的時候,他不介意每天晚上發動電話攻勢,用綿綿情話轟炸她的耳膜;她也不介意一天發給他二十個內容近似的手機短訊。他們甚至拿出紙和筆,用情書這種古老的交流工具表達對對方的仰慕和讚羨。情人節的時候,他還做過寫情話去報紙的儍事,那天,報紙用了一個版面,讓癡情男女寫夢囈,他寫的是:「儍妹,儍豬愛你一生一世!」然後把這句話用心形框住,珍而重之送給她作禮物。幾年後他整理舊物,再看到這句情話時卻啞然失笑,追着她問:「我以前真的咁娘?」
當愛情已成定局,情人就開始吝惜他們的情話,有些人不是不會說而是不屑說,我就曾經聽到一個男人說:「愛一個人行動比語言重要,我不是花言巧語之輩。」他不知道,情話是汽油,不肯時時加油的話,跑着愛情長途的那輛車,終有一天會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