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晚上有空，打電話給劉嘉玲，看看她在不在上海。電話接通，她果然在，約見面，她說去「M2」。
「M2」就是她新開的酒吧，在南京西路的恒隆廣場五樓，佔地廣大，樓頂很高，盤旋樓梯造出三個樓層。說是酒吧，其實也是Disco，周末晚上，人頭湧湧，音樂強勁，熱鬧得不得了。
上海Disco分等級，M2開在一線商場之中，是上海潮人們晚上首選蒲點，男男女女，個個精心打扮，喝酒跳舞聊天，呆在裏面不覺時光流逝，一鬧就鬧上半夜。嘉玲比我先到，老闆娘坐在頂層包廂裏，看着一場生意，挑通眼眉。坐在那裏，許多從香港來的朋友，經過了都打個招呼，喝杯香檳。現在上海的香港人極多，有些是去出差的，有常駐做生意的，有度周末的。邊上包廂被余安安訂了，原來跑到上海過生日。
看着這種盛況，想起九十年代初羅慧娟的姊姊羅慧蓮在上海錦江飯店開的Disco「碧麗宮」，是當時香港人到上海的唯一蒲點，當年也是如此盛況，但時代不同了，兩廂比較，就看出上海潮人已進化得令香港人覺得遜色了。
嘉玲在上海最好的住宅區吳興路置了房子，父親去世之後，母親住在上海，梁朝偉又長時間在外拍戲，她便亁脆在上海過日子，回香港反倒是為了工作，比如拍廣告之類。反正上海開了兩家酒吧，生意很好，她這塊生招牌，適當亮相也是需要的。我問她如今在上海算不算如魚得水，她說算不上如魚得水，但日子過得很舒服。我卻以為，論日子舒服，其實還是香港，怎都是住慣了的地方，有一種非物質的安逸和秩序，可供終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