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崇基在泰國拍《兄弟》槍戰戲的時候,我也在泰國,當他知道我正住在華欣的Spa酒店裏享受,便在電話中苦笑:「同人不同命呀,我們天天起早摸黑,曬得不成人樣了。」
後來回到香港,見到他,果然像個黑人。那次泰國拍攝遇到不少困難,幾經辛苦才完成工作。如今在銀幕上看到的流暢畫面,就是成果,相信他事後想想,辛苦也值了。
趙崇基是很用心的導演,看他拍的戲,有串珠子的感覺,零零碎碎的片段,看着看着就變成完整的一部電影,前後呼應,無所遺漏。鏡頭的運用也細緻嫻熟,喜歡用搖鏡,鏡頭搖過,跟下一場戲銜接,結構巧妙得賞心悅目。
這些心思和技巧,都可以在《兄弟》中看到。他是讀文學的,對故事的結構和情理特別緊張,教戲教得很嚴謹,如有群戲,一定要演員事前圍讀,務求每一個人都了解角色的身份和心情,平時斯斯文文一個好好先生,在片場則極講紀律,遇到片場氣氛鬆散,演員心散,一聲大喝,天皇巨星也被鎮住。
跟他認識,是十幾年前他拍《三個受傷的警察》,找我演飛虎隊指揮官。那個角色的戲並不多,但他還是特地從九龍趕到北角,約我見面,跟我講戲。
之前我幫不少導演客串過,如此認真的導演,還是第一次碰到。再後來他改編我的小說《天道狙擊》,大家一起合作搞劇本,將文字化為影像,是一次愉快難忘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