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替我寫多一個月吧!」我要求倪匡兄。
「不行,不行。」他耍手擰頭。
「上次放了三十天假,玩得不亦樂乎,心花了,也亂了。現在再拿起筆,正像京劇裏唱的:哎呀呀,呀呀呀,有如千斤重呀!」
「我救不了你的。」他拒絕:「你可以不寫呀,沒有人拿着手槍指你的腦袋。」
「已經一步步走向這個目標了,先打電話給雜誌社編輯,說不寫了,不過會有交代,等他們找到別人,我即刻停。」
「是你依依不捨,不關人事,要找作者代替,還不容易?」倪匡兄一語道破:「但是我也看得出你想寫下去的原因。每天寫,感覺會磨尖了許多,人不會老。」
「老人癡呆症我是暫時不會患的,每一刻每一秒都在想要寫些什麼。」
「先停那些食評吧。」他建議。
「食評不止在試吃,要找很多家才能寫一家,所以人家坐在車上看風景,我看的是有什麼新奇的食肆,從來沒有停過,這也是訓練腦筋的一種方法。」
「那麼就什麼都不停好了。我一直說:煩惱由貪心產生,A君B君,愛一個,就沒事。兩個都要,痛苦來也。」
「這一點我也清楚。」我說:「但上次有你來代寫,我又無端端地拿一半稿費,再好不過。」
倪匡兄說:「我一直寫的話,那我不會自己去開一個欄嗎?」
「一點同情心也沒有?」
「這樣吧。」倪匡兄有點心軟了:「如果你太辛苦的時候,告訴我,代你幾天,是有得商量的。」
聞後大喜,想即刻停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