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午十一點起，我已經到了上海浦東國際機場，寫這段稿的時候，已是下午六點。天氣不好，風大雨大，因為颱風襲滬。許多航班都延誤了，機場裏一片混亂。
以往到大陸辦事，九成九坐港龍航空的班機，我站在候機大廳的玻璃窗前，看着一架架港龍班機飛走，心裏有點急。
因為這一次，我坐的是東方航空。
十二點起飛的飛機，一直不知道延誤到什麼時候，原來在地下的36號閘口的，枯坐了三個鐘頭之後，廣播裏突然通知，說登機口改到了二樓14號。以為可以走了，趕到閘口，原來只是兩班航班合併，換一張登機證，什麼時候飛？「還沒有通知。」東航職員說。
又枯坐了三個小時，又廣播了，說登機口又換了，換回了地下的36號。以為終於可以走了，從樓上奔下去，已經有很多聽見廣播的乘客湧在登機口，但登機口的東航職員渾然不知，連忙打電話查詢，弄了很久，不得要領。櫃枱前的中外乘客不由都鼓譟起來，幾個東北大漢如狼似虎，那幾位職員全家的貞操都被他們的嘴巴給奪走了。
乘客們大聲要求見負責人，負責人半個小時也沒出現，群情洶湧之下，職員在電話裏低聲用上海話討救兵：「我擋勿牢了！我擋勿牢了！」（我頂不住了！）
終於宣佈，再換航班，先是從MU503換了MU505的登機證，又從MU505換了MU709的登機證。換了登機證可以走了吧？「對不起，還沒有通知。」還沒有通知？那今天晚上還飛不飛？「不知道，還沒有通知。」結果，晚上八點總算上了飛機。
當晚在香港的一個重要約會由此泡湯，再約，不知何年何月。在電話裏，只好自嘲：「下次吧，希望下次，不要再約在『東方』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