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德庸繪本《絕對小孩》說：「兒童都喜歡小丑，大人則否，因為自己已經夠像了。」現實中小丑確是大人！有錢買飛是大人，封差利卓別靈為最出色小丑也是大人詹瑞文，將於12月來港的俄羅斯小丑劇《Slava'sSnowShow》評為「不能錯過的經典」更是大人報紙《TheIndependent》，連Edison都Rap：「有大小丑，有細小丑」，麥當勞叔叔也是小丑……人人愛小丑，因從中可見自己的愚蠢可笑?!
記者：梁佩芬
攝影：黃子偉
鳴謝：大國文化
今年12月 灣仔下雪！
不計在外國街頭看到戴上黃色假髮、紅色鼻子、身穿撞色到爆及手扭氣球逗小孩開心再賺取微薄收入的小丑，第一次看真正在舞台上的小丑劇，就要坐近20小時飛機到地球的另一端墨西哥看自1993年開始公演的《Slava'sSnowShow》！為何要到墨西哥，因這齣經典每年都會到不同的地方巡迴表演，已走遍25個國家，粉絲包括AngelinaJolie、ColinFarrell、ScarlettJohansson、DavidCopperfield等。
自備器材造「白雪」
早在上世紀九十年代的香港藝術節也做過，而同樣跟小丑一樣以出色的形體動作又自組劇團而深得民心的詹瑞文也曾是座上客，看後感是：「個Image好出，踩高蹺，大月亮，蜘蛛網……最深刻是Last向場中觀眾噴白紙碎當雪，當時演藝學院的科技太差，只噴到頭兩行，甚麼效果也沒有！」
但，在墨西哥「噴雪」時的確震撼，至少讓坐在樓下第11行的我，一路叫攝影師影相一路食紙！而今年又返回演藝上演，據俄羅斯導演VictorKramer說：「我們會先了解場地的設施，再決定會否帶儀器來做特技，但大部份時間都是自備！」今年12月，灣仔應會下雪！
沒有ToiletTime的中場
小丑 時而喜時而哀
《SnowShow》有13幕，你可當一個故事去看，也可變成13個故事。Slava創作此劇的宗旨很後現代，就是「人人也詮釋不同的故事」。在只得1個主角小丑Yellow和6個綠小丑作陪襯的劇，能連續14年世界巡迴演出，兼在1994年得倫敦「TimeOut」大獎及1996年「愛丁堡藝術節」評論獎，創辦人SlavaPolunin在莫斯科獲「終身成就獎」，更讓大部份外國雜誌評為「MagnificentMasterpiece」，我想最重要是包裝。
雖然，現在已不再是由1950年出生，1981年就在電視表演小丑劇《NovogodnijOgonyok》而成名的SlavaPolunin親演，主角Yellow已變由曾演出索拉奇藝坊《O》的意大利人OnofrioColucci擔當，看似號召力大減，但Onofrio只說了句很有市場學頭腦的話來回應：「Slava講過，無人會做得好過我！」嘩，大家立即也想知Yellow會變成甚麼，如詹瑞文形容：「這個劇團已變得很商業。」
加上，導演Victor說：「每到一個地方，我們都會改變表演方式，如美國人只想畀錢大笑一場，我就將劇本喜怒哀樂的喜樂放大；英國人要有深度就放大哀！」問到，來港會放大甚麼？他定眼3秒：「不知道！」其實，這與黃子華的棟篤笑一樣，應不同的時間環境而作出改變，適者生存嘛！
音樂配襯 打動心靈
當然，市場上的包裝及劇目的轉變，Victor說只是輔助，真正留得住人心是劇的靈魂──小丑。法國戲劇教師及導演JacquesLecoq說：「觀眾全都自認為英俊又瀟灑，聰明又強壯，但其實都有愚蠢又可笑的地方，當小丑將這些弱點表現出來時，觀眾就會發笑。」
引人發笑，只是Yellow在頭兩三幕的指定動作，好像着穿窿襪出場、獨自撐船出海如《TheTrumanShow》、「不自量力」想推大波又撞板……但Slava更想表演我們內心壓着的悲哀及憤怒，因他在1982年在聖彼得堡開設劇團時，常受到當時蘇聯政府的秘密監控，到1993年才發表的《SnowShow》，正要釋放這股受壓多年的無助感，像下半場開始Yellow想向愛人表白，但遲遲未能開口到想開口愛人又走，在孤獨的火車站帶着重甸甸的咖啡色皮箱，趣怪表情加用汗水交織出來的淚水，大家也不禁發笑，可是當電影《StrangerthanFiction》內的電子音樂插曲《Lapetitefilledelamer》慢慢響起，情緒又被牽到憂傷中！到了全場最激動的紙造雪的結幕戲，若不是用了電影《TheDoors》、《Excalibur》、《NaturalBornKillers》都選用的《O,Fortuna》來陪襯Yellow的憤怒，也不足以讓全場人冒着滿口是紙而起身拍掌尖叫！
停不了的完場
間場、完場 都走不得
小丑除了要在台上用「沉默的藝術」激發我們內心的純真與孤獨，還要互動，這點Slava也很成功，能創作與其他小丑劇一樣有「Images、Movements和Fantasies」，最特別是有「Games」，連中場休息的20分鐘也不會浪費。6位綠色小丑會走到台下潑水、拋紙屑、抱人上台表演，讓循例是死寂一片的間場變成喧嘩的遊樂場，難怪一名JennySandman的人看後在網上感慨地說：「坐得越後越好看，不用濕身又可看到人濕身！」
完場，不用安歌，Yellow們也準備就緒，將3個直徑超過兩呎的紅、藍及黃氣球拋下台，我們不執輸地拋呀拋，筋疲力竭，但音樂《Vieniviaconme》仍死不斷氣，他們站在台上看我們為氣球搏命，便知小丑戲的終極真諦是「Ilaughattheclownandtheclownactuallylaughsatme」！
看小丑人語
《Slava'sSnowShow》
價錢：$290-$590
日期：12月11-30日
地點：香港演藝學院歌劇院
查詢：226686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