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戒》揭秘 默先生?哦,麥先生

《色,戒》揭秘 默先生?哦,麥先生

《色,戒》+李安,奪金獅、平漢奸、玩SM、露6點、破電檢、一刀不剪,更把張愛玲熱燒至遍體火紅,橫掃中港台,理所當然惹來全球張愛玲迷群起而攻,只是李安迷亦同樣雄霸一方……
在這個兵荒馬亂的大時代,一個毫不起眼卻又造就王佳芝(湯唯飾)好一個身份的小角色竟然破戒,在李安長達兩年的全天候保密後不再沉默──默先生?不是不是,是打破沉默的麥先生,即電影中王佳芝的冒牌丈夫,戲中的歐陽靈文,他長年活在《色,戒》體內,現實中他就是阮兆輝和尹飛燕的兒子阮德鏘。

記者:馮敏兒 攝影:伍慶泉

阮兆輝之子 爆SM的秘密

這是個秘密,直到電影上映,除4大主角的名字,一切絕對保密,誰都要信守承諾,絕不向外披露。至首映當天,兩年的幽禁才正式解除!還有長年每天工作15至18小時,連李安自己都承認,整個製作隊都被玩殘,榨亁榨淨。電影不但拍出SM性虐,自己就是SM?「不!似飛虎隊,凌晨4時出發,秘密運到目的地,消息密不透風,那間寶珊道上的香港古老大屋的位置,我今天仍茫無頭緒。」阮德鏘太享受《色,戒》了,當然不會承認那其實是刑房、是地下組織!難道易先生就是李安?但劇組所有人都說:「導演在美國拍戲是總統,在中國拍戲是皇帝。」

人類學家李安

在電影中,李安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要重現當年的上海。他總有大量資料,在所有台前幕後面前,推開一頁歷史大門。「那年多以來我們簡直活在那個時代,國共相爭、建築、民生、語言。」阮德鏘說那條搭建的巨大南京路主場景,李安到場親自以自己僅有的資料、照片,對照每一間舖頭、每一句英文、每一隻字體、戲票價錢、海報的方向、種甚麼樣的植物,一支不屬於那個年代的手槍,就只遲了一、兩年才面世,都給他認出。李安其實是人類學家!

行為勞改營

「一切都太真實了,大家都跌落了時空的交錯點。」阮德鏘說一日18個小時,任何時間打開門,梁朝偉都是易先生,開始的個多月他更是《傷城》和《色,戒》兩邊踩,非常痛苦。阮被選中,原來因他有三、四十年代學生的相同氣質,這甚至不存在於國內和台灣。「李安要我們入營受訓。當時的人不會像今天隨便,如『印』腳,貼牆依傍,種種現代化後細微至難以置信的壞習慣,一概要收拾。當年的大學生好巴閉,所以內心總有不同凡響的感覺!簡直是洗腦。」他說李安除了劇本,從沒提及易先生的原型是丁默邨,王佳芝是鄭蘋如,但每人各有一份不同的禮物,他收到兩本書《未秧歌》、《吾國吾民》,和三、四十年代的電影《南北和》等,從而吸收當年的說話語氣。

3小時一句對白變特務

「拍他的戲是一種享受,同時亦是一種壓力,因為如果你做唔足功課會好痛苦!入營一個月後,李安說要同我們做一個詳細的角色分析,你對王力宏的感覺係點?你有無幫過他搞學生會?你最唔鍾意邊個?你阿爺、阿爸做甚麼工作、你阿媽是否正室、你的星座……王力宏被反反覆覆問了45分鐘,阮德鏘更是扯捉1小時!「我們全沒了自己,我是歐陽靈文,我細心,因我爸爸是生意人,不會一窩蜂做一件事……」南方口音的國語,一個音都唔錯,李安請教梁朝偉國語的樊光耀老師教他:「最低消費是3小時一句對白。到今天我還只記得每一個人在電影中的名子,真名卻無法想起。」同時他成功了,因為無台灣人認得他是香港人!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方法演技?

暴力革命中的人道

最驚心動魄,是殺錢嘉樂的暴力場面,拍至中途李安突然大叫「Cut!」正因為「歐陽」出奇鎮定,他答:「一個大學生連雞都未宰過,殺人?全世界都可以瘋狂,我唔可以,因為我絕不能讓他離開這間屋。但我其實非常恐懼,所以我殺他時才發晒癲!李安同意,轉頭跟助手講:『這個仔是殺手,他有殺手的潛在特質,因為佢夠狠!』李安可令你去到極限、一個完全無諗過會做到的境界!我們殺錢嘉樂時大家用的都是真力!」
「記憶中李安沒發過脾氣,因全世界都守規,但他對你的肥瘦好着緊。」阮德鏘跳舞扭傷了腰:「男人傷腰原來好大鑊,連廁所都去唔到!電影工業,叫你從9樓跳下來都要跳!但李安竟然對我說:『你受傷是我的責任!』」肉體的痛苦即時被撫平!阮德鏘從曹達華電影中發現,當時握槍手勢是單手從上,或從腰間開槍,不是雙手握槍。阮自動交出了功課。
阮德鏘的粵劇世家經驗告訴他,電影絕不可藉表演程式掩飾。「在鏡頭前,你的眼神可以完全空洞無物,睇番都嚇死自己,所以我們要把感情『鎖』得非常緊!我以前做電視時會好落力『演戲』,拍完《色,戒》,我發現全無必要,因為我就是歐陽。結論是,每個人都可以成為電影的主角,只要鏡頭向着你,就算在鏡頭外,我們也是演俾主角做他的戲。」

李安跟演員 哭泣的藝術

尾場,梁朝偉簽了槍斃王佳芝執行令,回到家中坐在她的床前撫摸。戲一拍完,梁朝偉和李安隨即失控相擁痛哭了5分鐘。「我未遇過像他般感性的導演。更好笑是,他一邊淚流滿面,一邊問你們為甚麼喊?」說着話的「麥先生」自己亦邊說邊流淚,原來淚是可以穿越不同時空、場地、人物,一直地流……

麥生麥太婚照成生日禮物

「湯唯,我完全不覺得她是女主角,王佳芝由始至終都是很純真的人,就比香港人的複雜遠為單純。我倆那張掛在牆上的結婚照拍得經典,為了找到那個年代的感覺,我們的眼球位置要逐點試,左右配合,今年7月5日生日那天我收到他們送來這份禮物,感動到喊!」

■電影中床是女人的伸延。這幕為王佳芝送虎口前一刻,引發迭起高潮。

■訪問時阮德鏘的曹達華時代握槍手勢。

■冒牌夫妻麥先生與麥太太的掛牆道具,成阮德鏘的寶物。

■這是電影中沒有的一場,演員們給李安示範各種「槍法」!

■3年後在上海重遇,「刺易行動」的嶺大同學們已變了另一個人!

■刺殺易漢奸的行動失敗,變成一幕荒謬又搞笑的場面。

■「我未遇過一個對手會令我手心出汗,陳沖具巨星的氣勢!」

依樣畫葫蘆

■凱司令咖啡店,聽說李安進行了從外到內的還原式裝修。

■香港電車神秘地出現在古老街頭,原來是巴士改裝,唯一穿崩是冇電車軌。

■聽說易先生的辦公室內,除了易先生是梁朝偉,絕種書桌是翻版,一切都是真實歷史。

■翻版南京路。

■當年正上映希治閣電影《深閨疑雲》。

■重建的四十年代的上海平安大戲院。

電影重點:張愛玲與漢奸論

漢奸是中國特產,全世界都冇,冇德奸、法奸、日奸,張愛玲自己一家都是漢奸,不只前夫胡蘭成是輔助汪精衞的漢奸,外曾祖父李鴻章也是個為滿清做官的老漢奸;漢奸賜給她童年貴族的生活與父親無窮無盡的鴉片煙。讓李安把自己打造成打倒漢族沙文主義的英雄,正合時宜。香港部份為原著所無,難道《色,戒》其實也是香港故事。

■張的《惘然記》是《色,戒》原著的本來位置。

■丁默邨

■鄭蘋如

色戒之戒──6卡粉紅鑽戒仿真展出

電影中的名牌有LV篋、Dior香水,直是戰場上的CatWalk。其中易先生向王佳芝送上鑽戒,眼神中閃過一絲深情,令王深深震撼,迷惘的她終確定自己對易先生動了真情。那枚6卡粉紅巨鑽是貨真價實的卡地亞鑽戒。以此為藍本,卡地亞製作出一枚同款戒指作展覽,橢圓形粉紅色鑽石作主石,四周圍以兩層閃爍的白鑽作烘托,正是四十年代最經典的鑲嵌方式。

展期:即日至10月17日
地點:卡地亞圓方店(九龍站Elements商場2057號)
查詢:21968418

■珠寶店的老闆其實是「印度周潤發」,獲獎無數的一代影帝,走眼!

■易先生打動王佳芝的一顆6卡粉紅鑽戒,其實是貨真價實的卡地亞巨鑽。

解讀熱話

《色戒愛玲》內有張愛玲《色,戒》短篇小說。

台灣《INK》今期全《色,戒》專輯,資料網上都唔夠佢多。

與電影同日上市的李安傳。

銷售點:開益書店(283663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