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閒人丁,對方笑說:「哎喲,喺電視又見到你講新界屋企,好彩唔係經常碰頭聚首,容乜易被人誤會嫁咗入圍村……」也笑着回答:「唔會,以閣下淫賤水性楊花,老早死咗好耐不會被人誤會,皆因吾鄉仍有一項傳統德政叫『浸豬籠』。」
閒人丁說的是港台拍製,現仍在無綫放映的《吾土吾情》兩週前放映我家的訪問。是的,我是新界農村長大的鄉下仔,沒有更真實的事實;從來沒有特別覺得為此光榮更沒感覺羞慚,就是與生俱來的生活一般平常,不論閣下生在山頂還是慈雲山,香港仔還是天水圍;這是事實,是新界人還是新加坡人,是中國人還是歐洲人……都是不卑不亢的命運。
沒有特別去標榜作為農村原居民的優越性,當然也不見得需要特別收藏;就是不明白一些也算受過高深教育的人類會得如此無知,偏執!
在外面唸書的年代,一次二姐幾個同學來家吃晚飯,其中一人突然在飯桌上發問:「你們在新界生活的居民,平素如何上學?那麼落後的地方……」
我姐幽默,騎騎笑着答:「啊,好簡單啫,騎牛咯!」
同學欣然沉思受落:「啊,果然如此,鄉下生活又幾好玩喎……」
至今,我們仍樂道這段無知的笑話,人家要愚蠢或者耍刻薄,又如何?陪他過玩兒,騎騎笑便算。
鄉下沒有甚麼壞處更沒有些甚麼特別好處,就是一個家族立腳繁育的一方水土,只是它命硬歷近千年留了下來,又HappenToBe自己是其中一員,更不介意人家來訪隨便Open;大門開處是不在意大家隨便瀏覽的地段,真正私隱還是盡量收藏,反正吾鄉已成動物園植物園之類請隨意閒逛免費光臨類別,何必作作狀狀懶高貴,人家賞面大開中門隨意賞玩便是,何必太介意?裏邊海闊天空只是未想過成了一條行事為人的罪狀。不過心下清楚亦企得硬淨;未欠閣下一隻手或一邊胳膊,犯得着為一言半語太上心?人家賞識並未為自己生活帶來任何利益,人生在世你幫吓我我幫吓你,你𠱁吓我我𠱁吓你,日子好易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