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跟幾位四川「瀘州老窖」的朋友吃飯,他們帶來釣魚台國賓館的專用酒「國窖」。
平生沒有喝過白酒,但朋友自遠方來,熱情勸酒,酒又盛在小小杯中,勸酒之詞盛意拳拳,理由眾多,或是第一次相見,或是很高興做朋友,怎回拒得了?就喝一杯吧!
五十二度白酒,入口清冽,咽下如一條熱線順喉嚨直貫下去,至胃中轟然一散,遍體生春,不由深吸一口氣,喉頭回甘。想來嗜酒之人,就如此一下,魂都出竅了。
說是只喝一杯,但禁不住勸,禁不住激,面前一個女娃兒還仰脖子亁呢,又豈能太過拘謹失禮。
於是又亁了兩杯。
三杯下肚,人便覺得有些「高」了,思緒放鬆,反應倒不見遲鈍。然而再機警,這酒還是推不了的。只見左右輪流把盞,每次舉杯都有一番說詞,不由笑說:說了半天,不就是喝酒嗎?喝!
有半杯亁半杯,有一杯亁一杯。來客甚是高興,每亁一杯,必說謝謝,稱讚賞臉。皆大歡喜之時,自己心中拿了個譜,若再「高」下去,立即打住,免得出洋相。
說也奇怪,三杯下肚之時那份「高」,在十杯之後卻未再度上升。「高」是「高」了,卻未加劇,維持了一個放鬆高興的層次。此時,若是心中有愁也解了,何況無憂,越發舒坦。
賓主盡歡,臨走同行的朋友說想不到閣下酒量如此好,下次同往瀘州一行,定當加倍痛快。聞言心中一凜,這才覺得雙膝略略發軟,想亂性,有點力不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