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跟姨媽談魯迅，我說他有一雙洞悉世事人心的眼睛，隔着遙遠的時光看過來，洞穿了過去和未來人類的心靈。
姨媽突然說，我想起了蒙娜麗莎，她就有那樣一雙眼睛，嘴角掛着一絲神秘的笑意，眼神有三分淡然兩分傲岸，冷眼旁觀這世界，一派看穿後的森然。所以，世人喜歡她，覺得她美麗而莫測。
這話卻是我不敢同意的，姨媽快七十歲了，一輩子搞學術研究，崇拜智慧，相信女人因為聰明而美麗。
姨媽不知道，在我們生活的世界裏，聰明是女人的天敵，美麗並且愚蠢的女人最受男人歡迎，那些真正聰明的女人必須學習大智若愚。
如果蒙娜麗莎是因為洞悉世事而笑，則未免聰明得太過張揚，她的美麗也就失去了魅力，只會讓男性厭惡，甚至害怕，退避三舍。
好友E多次失戀，總結出一套幸福哲學，頗有趣，用她的話來說──
美麗而愚蠢的女人享受着上等人生，她們一生享受男人呵護，因為愚蠢，渾然不知人間疾苦。
醜陋而聰明的女人享受中等人生，她們有智慧解決所有問題，因為醜陋，絕少遭遇愛情，免卻愛情苦惱。
美麗而聰明的女人經歷下等人生，男人被她們的美麗吸引，又被她們的聰明嚇退，於是，有了許多坎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