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港後接查太電話,說去吃越南牛河。這是我們最喜歡的一種食物,不管在法國巴黎,或者在澳洲墨爾本,都去追尋一碗越南牛肉河粉。
飲食方面,查先生和查太太有很大的分歧。查先生愛吃肉,上海菜北方菜更喜歡。查太太是廣東人之故,喜海鮮。但二位的共同點,是對越南牛河都有很大的興趣。
浣紗街的「火車頭」河粉用大碗裝着,份量極多。先喝一口湯,對路了。最初光顧這家人,發覺湯底還有不足之處,知道他們只用牛骨。後來大家研究,加了雞骨,湯的味道即刻錯綜複雜起來,已接近在西貢吃到的味道,又很像墨爾本的「勇記」了。
查太太吃完一大碗,不夠,再叫一碗。
「吃那麼多,不把我吃窮嗎?」查先生打趣說。
倪匡兄笑道:「不如把太太休了。」
「休了財產被分一半,更貴。」查先生一向不苟言笑,但在這位老友之前,什麼戲語都說得出。妻不能休,查先生報復,自己也再叫多一碗。吃到一半,轉頭向倪匡兄正色地說:「你怎麼說我的書修改得不好?」
「沒有呀。」倪匡兄抵賴。
「還說沒有!讀者都被你誤導了,影響銷路!」這兩位老人家吵起架來像小孩子,但我們都知道他們是鬧着玩的。
「沒有看過,以為修改後一定不好,後來讀了,才知道愈改愈精采!」
查先生說:「那你得澄清。」
「澄清就澄清!」倪匡兄大叫:「但是我沒有地盤,發表不了文章。」
「在《明報》上開個專欄好了。」查先生離開了他創立的報紙,但還是愛護的。
「你不主掌,已經完全不同了。」倪匡兄說。「不行,不行。」
怎麼解決這個問題,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