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無時無刻不在想你和J。我曉得這個時侯,你們有太多事要辦太多人要應對,不好打擾,發了一通電郵後,也怕你碰電腦太勞累。其實不看電郵也沒關係,緊要在這段日子,你能隨心順遂地安排時間,練氣功時練氣功,剪片時剪片;看日出日落,聽打雷暴雨,心無旁騖,跟滴滴答答滑不留步的時秒說:看我依樣好端端的心境寧靜祥和。友儕都說,你很豁達,抱頭哭過幾回後,對現狀沒有太大不安。生死契闊,你非常地看得懂,看得通,在朋友面前還是老模樣,嘻哈地爆笑重述得病的過程原由。我聽了轉述也恨透北京那塊地方,沒事幹精精伶伶的一個人往那裏跑了一趟,就抱着身體滿滿的突變惡細胞回來了,北上,真是性命攸關的大冒險啊。我們這些南方過客、叫做南蠻的傢伙,吃不了兜着走,北大人還要時時給我們看臉色,真要命。
晚上抬頭望月,我忽然儍想,想發動朋友們每個夜晚給你發一通SMS,手機的負能量有可能負負得正,那幾下急促短波message訊號,說不定有改變磁場的功效,手術室不就是禁絕用手機的嗎,證明它有特殊能耐,機器會亂檔,人心是不會的啊。不過儍想歸儍想,怕你馬上會害in-box恐懼症,大拇指吃不消。寫這篇稿時看到一個醫藥專欄有這樣的說法,「無論什麼病,只要撐得住,總有能治的一天。」好生保重,我每天都會想念你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