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神話》的封面,在影視處人員的眼中,變成了「淫慾裸畫」,女處長被迫現身「解畫」,說影視處畢竟沒有裁定這幅邱比特裸吻情人的古典油畫為「不雅」。
但是,人家台灣書商,一介良民,確實遭過影視處人員的現場干預,「勸籲」把書收起。還有另一本小說《香水》的中譯,皇冠出版社也受到影視處人員的滋擾,說封面的油畫裸女有問題。
女處長「解畫」,堅持影視處沒有錯,因為對這些乳頭陽具什麼的最終沒有審裁,在技術上,也就等同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女處長現身螢幕時,我剛與幾位大陸朋友吃晚飯,大陸人士看見酒家裏的電視訪問,了解經過之後,其中一人,破口大罵,指香港有這種審裁機構比大陸都不如。
另一個比較「理性」,說:「她也沒說錯,工作人員跑過來指點兩句罷了,單位都沒有官方的裁決文件嘛。」
我說:「中國百姓,都是順民,最怕官威。像這個遠流出版社的台胞,人生地不熟,遇上影視處的官員來施官威,嚇得把書收起,不敢再賣,不必有裁決,派一條狗出來,不就威懾成功了嘛。」「這家遠流出版社,一看就知道是國民黨餘孽的單位,」原先的大陸朋友說:「一嚇唬就乖乖收攤,比較像中國人。這小子一邊賣書,也沒有一邊在嚼檳榔,換了是民進黨的支持者,我操,怕不拿棍子出來,當場把那個工作人員就地鎮壓了。」
「或者影視處人員,拿了陳水扁的錢,反而是卧底呢。」我暗暗佩服大陸人民的政治觸覺:「這個影視處長的娘們,一口咬定沒有正式裁決,就推得一亁二淨,說得通嗎?我明明是一等良民,好好的打你家門口走過,你家的大門一開,撲出一條惡狗,朝我的褲襠衝上來就咬了一口,把我的雞巴──不,在香港,咱們科學性地叫『陽具』──咬缺了一截,然後狗主走出來,說:我可從來沒跟狗說過,你是賊呀,我現在橫看豎看你的樣子,也不覺得你是賊呀──」
「惡狗亂咬人,狗主即使沒下令,在北京也犯法。」貌似陳道明的這位大陸朋友,沒想到思維很有邏輯,馬上接上口。
「對嘛,」眼見中港溝通,難得的口徑相同,舉酒亁杯:「你這條狗,為什麼不拴起來?為什麼沒培訓好,就放出來亂咬人呀?黃永玉的阿當雕塑,一根直挺挺的鋼炮明擺着你不咬,單挑西洋畫的小天使,人家還沒割包皮呢,你窮咬啥?」
大家轉嗔為樂,哄笑起來。抬頭看看電視,女處長還在一大堆咪高峯前,板着一張臉孔,拒不認錯呢。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看見她呲牙裂嘴,目露森光,我心中一凜,摸了摸胯下褲襠。
「怎麼,真怕她撲過來咬你呀?」大陸朋友笑問。我摸摸:雞巴、陰囊、卵子:一副東西,還很完整,看看螢幕上的女官,我覺得我還很安全,心中感恩地叫了一句:哈里路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