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途電話賬單來了，有條數很突出，一個北京長途電話，打了二十七分鐘，收費二百六十五元。
以今日的長途電話收費，這是天文數字了。旁邊另一個電話紀錄，同樣是北京，打了三十三分鐘，收費四元九毫五。
於是打電話去PCCW，就是那種永遠叫你按幾字按幾字，永遠找不到人的那種「優質服務」，轉轉折折，不知按了多少個鍵，聽了多長時間的音樂，然後有個「電子女人」開腔了，說線路繁忙，沒空接聽電話，請留下聯絡號碼，他們的職員會盡快回覆。
接下去的幾天裏，天天打幾次電話去PCCW，「廣東話請按3字」「助你易增值服務請按1字」「賬單查詢請按3字」，然後就是「請等一等」「𠵱家嘅線路好繁忙」其間還請我聽那段現在我已經可以準確無誤哼出來的「音樂」。
最後，又是要我留下口信。
口信留了一次又一次，日子過了一天又一天。我家大婆還特地去街邊的PCCW店裏問，回答直接了當：你打電話去詢問，賬單的事情我們處理不了。
那就再打電話吧！
打電話為什麼，還不是想在PCCW數千員工之中，找個活口，可以為我解答一條數。但是，打電話打電話再打電話，按號碼按號碼再按號碼，聽音樂聽音樂再聽音樂，這麼大一家公司，就是讓你找不到一個活人跟你說話。
然後，麻煩就來了，每次拿起家裏的電話，就會有一個「電子女人」開口討債，說你賬單過期了，快付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