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務員失職,理應下台;但因為「失措」而黯然「提早離任」,朱培慶,恐怕是香港開埠第一人。
不是都在講要有「危機意識」,要學會「危機處理」嗎?一家機構,居安,還得思危,提早訂定大難臨頭的應變之策,像「走火警」這種集體活動,閒時演練,到火燒後欄,或者水浸眼眉,才不會慌不擇路,失常失控。
一個人,做了高官,當上要職,怎可以這樣失策?卸膊之餘,怎可以不修習脫身遁逃之術?
假如我是朱培慶,面對忽然來襲的照相機和閃光燈,要是來得及掙開「豔女」的肉臂,我會利落地轉身,以尋常步調離開。攝記拍出來的照片,只會見到在一個「豔女」背後,有一個像朱培慶的路人經過;事後,就算報館利誘「豔女」供出所謂的「糗事」,我大可以矢口否認;或者,暗示那是政府的陰謀。
如果來不及甩開那隻害人的肉手,沒辦法,只能「以進為退」,大方地,搭著「豔女」的肩膀,環顧左右,朗聲說:「還有哪家報館沒拍照的?大家一起來!」然後,笑瞇瞇的,讓大家拍個夠,最好再找幾個攝記合照,以示親民。一個「親民」的高官,遇上仰慕自己的「豔女」,即使那是性工作者,大家合照留念,好正常。「你難道要我歧視這個女人?一面對鏡頭,就扮假道學,打完她心口,打背脊?」
假如我是朱培慶,假如我事前組織一個「脫困研習班」,上下同心,一起補習,我就可以繼續去唱K;處長唱K,就算唱得聒噪,唱完自己埋單,旁人無權,也無必要干涉。世上,除了「謹慎豬」,還有好多道貌岸然的「謹慎牛」、「謹慎馬」、「謹慎狗」……他們不「失措」,全因為訓練有素。
假如我是朱培慶,我會常備一枚響亮的馬後炮,遇上有人出糗主意,教我對付可怕,而且可恥的香港傳媒,我就會一個大炮扔過去,炸得他不敢再來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