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葡萄牙,第一件當然是喝她的砵酒了。我們去里斯本市中心的砵酒學院,雖說學院,其實是一個酒肆,參觀者可以坐下來喝一杯,好過走馬看花,行行企企一圈算數。
各種不同牌子和年份的砵酒,由數十元到幾百塊港幣一杯。試出不同味道來,有的像在紅酒中加了兩三湯匙的白糖,有的醇如白蘭地,帶點甜罷了,用舌頭來學習砵酒,境界較高。
送酒的是兩種我最喜歡的小菜,生火腿和芝士。
這都不是葡萄牙做得最好的食物。意大利龐馬火腿、西班牙的黑豚火腿,聞名於世,葡萄牙如何較量?
但,是有她獨特的香味,龐馬的軟熟,顏色是粉紅的,但濃味不足。葡葡牙火腿接近西班牙的,較硬,色澤深紅,很香。西班牙火腿已賣成天價,這裏的便宜得令人發笑,我總是覺得食物應該像廣東人說的「平、靚、正」,才是真正的食物。
至於芝士,怎麼做也做不過瑞士和法國的吧?葡萄牙有種芝士,其他國家少見。那是像一個圓球的東西,上下切平了,留着中間。外層的皮很硬,棄之不食。
用刀把頂部的硬皮𠝹一圈,像開罐頭一樣,掀開蓋,裏面就是我們的寶貝了。軟滑得像液體,要用匙羮舀起。吃進口,沒有羊奶芝士那麼攻鼻,但比牛奶芝士要香得多。吞入喉道,那種感覺似絲似錦,天下只有榴槤可以和它爭一長短。
上次到訪,看到一支鐵叉,叉頭合起來成為一個鐵圈,像拔手指的刑具,原來是用來開瓶的。酒老了,木塞腐爛,普通開瓶器派不上用場。
這回請侍者示範。他點了一個煤氣火爐,把開瓶器設在上面燒紅,然後用它鉗住瓶頸,澆上冷水,就能整整齊齊把樽口切開,令人看得嘆為觀止。
﹝葡萄牙之旅.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