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蔡瀾兄在他的專欄提及家兄楊善深和我,勾起了我不少的回憶。
家兄楊善琛於○四年初辭世,我在《明報月刊》寫了一篇悼念的文字,開始時我引用古人的幾句話:「年壽有時而盡,榮樂止乎其身,二者必至之常期,未若文章之無窮」。本意借喻家兄在歷史長河的藝術領域中能佔一席位,能有畫作傳世,作為胞弟的我,亦與有榮焉。
由那時起,自覺亦應多在文字上做點功夫!重新修訂舊作。
資深報人韓才子,曾與我共事多年,與家兄亦屬老友。家兄在去世前幾天,還送了幾瓶茅台酒給他。所以,家兄去世時,他寫的輓聯是:國寶嘆星沉,藝尊一代。茅台嗟尚在,淚洒千行。
韓才子本來就嗜酒,但有一段時間因患痛風症而不能飲,他曾說「眾人皆醉我獨醒」是最沒趣的事。後來,他痛風症之得到治愈,可再飲酒。此中我盡了點綿力,不想標榜自己,過程不說了!
而最詭譎之事卻發生在家兄去世後兩個月左右,一眾友好設宴為韓才子祝壽。那天家兄的家人無意中在抽屜內找到一卷對聯,上款寫着韓才子的名字。結果就在韓才子的壽宴上,由我親手把該聯交給他。當時我對他說:「家兄雖已辭世,但還記得你的生日,送你一幅對聯作禮物」。韓才子即時打開來看,該聯是:百載才名詩在口;廿年交道酒為盟。新版的「人鬼情未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