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樂」在香港鋪天蓋地的宣傳攻勢,希望不會造成反效果。這款無糖可樂,我第一次嘗試是在柏林,馬上驚為天人。這於一個堅拒「健怡」與「輕可」的寧缺毋濫信徒來說,無異臨老信了邪教,往日對正宗全糖可樂的效忠宣言一下子拋諸腦後,死心塌地由零開始。其實說到底,它也不過去到幾可亂真的層次,味道比起原裝,還是差了一點。然而為了健康,值得味蕾稍為委屈,起碼不像之前那兩種借減肥之名行兇的可惡變奏,完全荒腔走板。不記得哪一位歌手說過:「委託朋友製作混音新版本,往往就像請人替你遛狗,回家的雖然還是狗,不過不是出門那一隻。」對,搖頭擺尾的寵物一旦改了名字,你不會再喚它跳上你的床。
一個人花心起來,原來很容易上癮,零樂還未坐暖正宮寶座,我又另外找到新歡。名字叫Blak,同屬一個大家族,由可樂與咖啡混合而成。還記得當年推出第一款混血的櫻桃可樂,全世界一致譁然,狂罵狗娘養的雜種之餘,通力罷買抵制,成功令它在短期內於地球表面消失。之後的檸樂,因為東南亞早有天然DIY版本,一直提不起興趣試,呍呢嗱可樂倒一拍即合,視之為理想情人,偶爾午間小聚,頗有一種九龍塘刺激。Blak麗質天生,熱情同時神秘,最殺死人的是裝在苗條25cl鋁罐,握在手上未曾入口已經銷魂。
其實說起來,我們還是撮合可樂多P雜交的淫媒,招來檸檬和薑這些登徒子,尚擔心好事不成,加把火將它煲到㷫,比住在潘金蓮隔籬的王婆更賣力。從前還有加鹽作風,大量出汗後據說有補充體能功效,鹽掉在可樂裏發出一串芝芝芝,是童年最悅耳的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