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和三嬸常常吵架,屬於不傷和氣的小吵,他們說是生活情趣。
「有沒有真正的大吵?」我問兩老。我最愛挑起事端。
「怎會沒有?」三叔坦白道:「結婚初期,兩個不同性格的人住在一起,磨擦是難免的。」
三嬸憶述:「最厲害的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我離家出走。」
「那次累我跑遍整個荃灣,一天減了三磅肥肉。」三叔補充。
我也記起來了。那年我念幼稚園,下課後,看見三叔滿臉汗珠走來我家,問三嬸有沒有來,母親說沒有,三叔便急步離開。我問發生了甚麼事,母親說他們在玩捉迷藏。我問母親:「做完功課後,我可否和他們一起玩?」母親只說不可以,沒作解釋。
「為甚麼後來你不再離家出走?」我好奇地問三嬸。
「我的母親說離家出走是不智的,」三嬸道:「母親提醒我:『如果你想懲罰老公,不是你離家出走,而是叫我去和你們同住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