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寧去麵店看檔,女兒回學校考試,我在家看報紙。
拖肥跳上沙發,爬過來,撥開報紙,打橫卧在我腿上。我們家這隻狗,越來越像人。
牠仰頭看着我,黑圓的眼珠像兩顆大葡萄,那模樣,是等着我跟牠說話。
我們全家都把牠當人,都跟牠說過,我敢肯定,牠的京腔普通話聆聽能力,肯定比許多經常要跟京官打交道的香港高官好。
「拖肥,你悶了是嗎?想聊天了?叫爸爸,哎喲,你要是會叫爸爸,那我就真的開心死了。算了,你不會叫,我也把你當兒子,好吃好住的,在我們家活得開心嗎?」這時牠微微張開了嘴,露出粉紅色的舌尖,笑了。
狗笑起來跟人笑一樣的,表情十足。當然,牠們沮喪或者發脾氣的表情,也跟人一樣。
「媽媽上班去了,君怡考試去了,一會就回來,回來就陪你玩,就熱鬧了,你喜歡熱鬧嗎?這個給你吃塊餅亁,那個給你咬玩具皮球,多開心呀!」牠聽得很陶醉,將身子往前挪了挪,依然仰頭對着我笑。
「這個八王蛋!」看到新聞裏有個信口開河胡說八道的政棍,我忍不住罵了一句。拖肥神情一緊,不笑了,跟着我的眼神,湊過去在政棍的照片上聞了聞,嗖一下跳下了沙發。
我想這不是巧合,有些人,就是「狗不理」,狗都不想理他。可惡的是,擾了我跟拖肥的一場親情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