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由少女十八歲生日那天開始改寫。她收到一隻包裹,寄件人是多年前突然去世的父親,這個包裹,是他過身前向特殊托運公司交代好,必須留待女兒成年才將包裹交到她手上。這是隻重甸甸的神秘寶盒,打開密封的包裝前,父親先大標題警告說,只能讓她一個人打開包裹,內容不得跟媽媽與祖母透露。包裹或許會引起驚恐不安,假如不想接觸,可以銷毀它,當作沒收過。少女定神三秒,完全理解,鎮靜地將包裹解體,仔細閱讀父親的家書,他自拍的錄像,收藏多年的剪報,發黃的證件,整齊的人名通訊,父女倆的合照,和一本填得滿滿的日記簿子。最後一篇的日期是二○○六年春天某一個絕對不平凡的日子。當時她年紀小,可還是清晰記得,那天以後,家裏翻天覆地變作人間煉獄,媽媽和嬤嬤不交談,沒笑容,電話線cut了,電視不開動,家裏靜得蚊子不敢飛進來。半夜常常聽到房間傳出哭泣聲,她很害怕,也跟着哭了半晚。半夜的哭泣一直維持了很多年,她恨自己幫不上忙,直至收到包裹,故事開始改寫。她拿着包裹裏一條保險箱鎖匙,拿走了股票,變賣後便踏上她的追蹤不歸路。太子那家色情按摩店雖然已經執笠,她鍥而不捨找出當年的負責人。拳館也去過,差館的有關同事相繼轉行的竟然不少,巴基斯坦倒順利去過三四趟;她慢慢摸住石頭追蹤,不放過任何人事點滴。
這樣蒐集資料,事倍功半,一年五年十年晃眼溜走了,少女已是滿頭花髮梳起唔嫁的阿嬸,她將長年獨行偵察的真人經歷寫成厚厚的傳奇,新書推出之時,正好是特區回歸五十周年大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