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會導致塌橋。豆腐渣工程也會令導致塌橋。但美國三藩市周日凌晨時分塌橋,原因卻很罕見:一輛載有8,600加侖汽油的運油車,高速駛至連接三藩市海灣大橋的一條架空橋時,突然失控爆炸,溫度高達1,510℃的衝天烈燄,將上方另一條架空橋,如塑膠般燒熔,不出半小時,大橋就轟然倒塌。
美西時間周日凌晨時分,天還未亮,載着8,600加侖汽油運油車,從加州貝內亞(Benecia)一間煉油廠出發,高速駛往奧克蘭國際機場一個油站。3時41分,在奧克蘭80州際公路南行的運油車,駛至880州際公路南行線交滙的架空橋一段彎路時,突然失控撞向右邊橋欄翻側,8,600加侖汽油瀉出,發生大爆炸,火球直衝上60米高空。
「橋身像黏在一起的塑膠」
熊熊烈燄,溫度高達1,510℃,把黑漆漆的天空都燒紅了一片,更把上方另一條架空橋猛烈焚燒。3時55分,消防員趕到現場,只見大橋燒到變形變彎。7分鐘後,即4時2分,一段長達225米的橋身斷裂,倒塌在貨車失控的架空橋面。
恍如電影《生死時速》大橋倒塌的驚心一幕,53歲的目擊者羅德里格斯說:「橋身完全燒熔了,好像黏在一起的塑膠那樣。」36歲的薩默斯緊張兮兮說:「現場不斷冒出巨大火球,一些汽車停下來,遲疑了一會,就毅然駛過火球,我嚇了一跳。」
架空橋被大火燒熔很罕見,但工程師表示,1,510℃的火燄,足以熔掉橋樑的鋼鐵架和螺栓,令橋身倒塌。橋塌了,消防員努力撲火,兩小時後,火勢才受控,現場高溫才開始冷卻,但倒塌的橋身仍然冒煙。
運油車51歲司機莫斯克達(JamesMosqueda)算好運,大爆炸前他及時逃出來。他自行乘搭的士到醫院,二級程度燒傷。警方懷疑他超速駕駛,但應該沒有醉駕。他駕駛的運油車則燒至無影無蹤。
除了運油車司機,這宗罕見意外中沒有其他死傷。負責調查意外的加州公路巡警警官克羅斯更驚訝說:「我從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實在太震撼了!橋斷了,可以重建,但人命沒有了,就不能有另一條填命。今次沒有人命死傷,是不幸中的大幸。」
阿諾宣布進入緊急狀態
肇事兩條架空大橋連接灣區的交通大動脈─連接三藩市和奧克蘭(Oakland)的海灣大橋。灣區每天有280,000人經海灣大橋到三藩市,兩條架空橋每日車輛流量就高達75,000架次。雖然海灣大橋本身沒有封閉,但灣區居民可能要繞道上橋,估計會嚴重塞車,車程會比平日多半小時。當局估計要花幾個月交通服務才回復正常,塞車將是三藩市未來幾個月的常態。
大橋維修款項涉及千萬美元,加州州長阿諾舒華辛力加宣布進入緊急狀態,以便緊急撥款、簡化公共工程在環保檢測和招標程序,盡快進行復修工程。阿諾又頒布措施,下令地鐵系統、巴士和渡輪等公共交通工具於周一免收費,並加密班次,紓緩交通擠塞。
這次灣區塌橋,勾起居民18年前另一次塌橋意外的慘痛回憶。1989年三藩市發生「洛馬普列塔大地震」(LomaPrietaEarthquake),一條公路架空橋在傍晚繁忙時間塌下,壓扁下層車輛,導致41人死亡、100人受傷。三藩市市長紐瑟姆(GavinNewsom)指今次意外再次反映灣區基建脆弱:「問題是何時會再發生意外,不是會不會。」當地許多公路都建逾半世紀,需要維修。
美聯社/路透社/法新社/美國廣播公司/美國《三藩市紀事報》
運油車禍示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