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蘇州，非去百年老店「石家飯店」不可，而到了「石家飯店」，則非試他們的招牌菜「囗
肺湯」不可。
上幾回來蘇州，都沒時間光顧，這次可以說是專程為囗
魚而來的。
未到之前，看沈宏非出版的《美食天下》雜誌，印象是古色古香，庭院流水的餐廳，抵達一看，普通食肆一間，有沒有走錯？
「要去的是老店，」我大喊：「這家新的不是那麼一回事。」
當地導遊說：「老店也只不過是比這家更舊，沒有你說的風景。」
原來如此，乖乖走進去，看見入門處擺了一個很大的玻璃水缸，裏面游的，就是囗
魚了。
囗
魚，一看和河豚一模一樣，不像在日本和韓國吃的那麼大，只有手掌那麼小，是隻迷你河豚，樣子還是可愛的。
「明明是河豚嘛，為什麼叫囗
魚？」我問該店的經理孫志榮。
他回答道：「這種魚身上有斑，本來叫斑魚的，我們這裏最出名的是斑肺湯，于右任先生來試，問名字，他誤聽做巴，從此就叫囗
魚了。」
斑魚也好，囗
魚也好，在我眼中，還是河豚。既然來了，一定要看看他們怎麼煮，而且得把過程拍下來。
廚房裏的師傅，不見得是什麼十年功力擁有劏河豚執照的人，他抓了三四尾囗
魚，活生生用利刀削下皮來，手勢好像香港小販在批水果。然後，又把囗
魚團團轉地劏開肉，就露出內臟來。內臟分兩個部份，肺和肝。
用油一爆，滾了湯，只下鹽，一點調味料也沒有，就那麼上桌。
死就死吧！那麼多人吃了沒事，我怕什麼？一口囗
魚肺吞下，全是油，比肥豬肉還要好吃數十倍。肝更鮮美。看身邊的兩位美女不敢動筷子，我毫不客氣，把囗
魚肺和肝吃得亁亁淨淨，倪匡兄說過，好吃的東西要搶的。
大快我心，人間美味！孫經理最後還來一句，更令人不必擔憂：「囗
魚和河豚不同種，沒毒的！」